薑書涯說:“要見我其實不用這麼麻煩。”
付詩涵說:“去過學校、你家各三次,都找不到你人。”
大概自己都在外麵,薑書涯尷尬地笑笑。
付詩涵歎了口氣:“其實,我見你的目的就一個,希望你不要再插手陽城修道界的事,安安心心地上學,然後畢業。”
讓自己離開修道界?她是在開玩笑麼?且不說離開是否那麼簡單,單憑自己的血,已經是滔天大浪,更不談龍魂和祭靈碑殘片,都不可能逃過修士的追查。付詩涵這樣的建議,其目的何在呢?
薑書涯皺眉:“剛才那句話,是付老師你的意思,還是血狼的意思?”
付詩涵淡淡地說:“既是我的意思,也是他的意思。”
薑書涯笑了:“堂堂魔將大人,目光也會關注到我這種小蝦米?”
兩道嚴肅的目光投過來,付詩涵眼中的關切毫無作偽,如果她能表演出這樣的眼神,隨時可以走上戛納紅地毯當影後。
薑書涯閉上眼,緩緩睜開:“對不起,我已經沒法退出,而且我也不想退出。”
付詩涵露出失望的表情。
薑書涯大聲問:“那你呢?付老師,你既然是自由身,為什麼不退出?離開血狼回來?”
付詩涵長長的睫毛一顫。緩慢但堅定地說:“不,我不會離開他。”
薑書涯皺眉:“付大哥很擔心你。”
付詩涵神色一黯:“大哥他……還好嗎?”
薑書涯回答:“應該說還好吧?他最近連升好幾級,破的案子越來越大,抓到的惡棍也越多。”
付詩涵誠懇地說:“謝謝你。”
越是這樣的態度,表明付詩涵越不會離開血狼,薑書涯越想越不是味兒,忍不住問:“為什麼?”
“記得我上課的時候告訴你們的,耶路撒冷牙痛的男人那則寓言故事嗎?”付詩涵不答反問。
薑書涯沉默。
寓言描述一個男人住在耶路撒冷,耶穌被帶去行刑時經過他家,朗基努斯之槍刺穿神子的一刻,他正好牙痛所以呆在屋裏,兩天後耶穌複活之後,他牙痛剛好走出房門。他本可以見證這一切,卻因為牙痛錯過了所有。
“血狼不是救世的耶穌。”
“那我也不想做牙痛的男人躲在一邊。”付詩涵淡淡地說,“陽城即將有劇變,我希望能用自己這雙眼看著。”
薑書涯隻覺心煩意亂。
“產權證和相關文書都在這裏。”付詩涵遞過來一個黃色公文袋,“希望你認真考慮我的提議。”
車門再次合上。
西裝保鏢和司機各自上車。
薑書涯一個人拿著公文袋,孤零零地對著雷克薩斯。
汽車引擎的啟動聲響起。
“以後我們會是敵人嗎?”薑書涯克製著自己,盡量用平淡的語調說。這句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他相信付詩涵一定聽得到。
果然,後車窗緩緩降下。
付詩涵那雙碧藍的瞳孔朝他望來。
兩道如電的光束瞬間而至。
好快!
薑書涯驚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