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麵麵相覷。
為什麼這樣一個少年,給他們帶來如此龐大的壓力?在眾修士的概念中,幾乎接近於麵對自然的恐懼。
“薑書涯,你懷裏是?”帶隊的是一名穿著作戰服的女人,她迎上前去。
“我妹妹孫雪兒。”薑書涯把雪兒緩緩放到一塊山岩上。雨水降下,被一層蒙蒙的氣罩擋住。
女人本想說雪兒必須接受檢查,但是一接觸薑書涯的目光,她到嘴邊的話卻根本說不出口。
“急救車馬上就到。”
女人說完就離開。
在薑書涯的身邊,她一刻都不願停留,就像麵對一頭踞坐的猛虎。
好可怕的人。
修士都相信自己的直覺,女人相信,如果提出隔離孫雪兒,自己恐怕會馬上麵對一場怒火。她,不敢。
恐懼已經攫取了她的心,但奇怪的是,她同樣感到一股揮之不去的哀傷,沉重得令人無法呼吸。
以薑書涯為中心方圓百米,所有的特勤組人員保持著距離,一層一層地彙報著相關的情報。
每個人都在猜測他的實力,每個人也在感知他的力量,他們都好奇西嶺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從現場遺留下的戰鬥痕跡來看,交戰的雙方都擁有不下於歸元期的力量,和眼前這名少年會有怎樣的關係?
不停地猜測和揣度,卻不敢上前詢問。
直到薛家三長老出現。
“薑小子,怎麼回事?”三長老居高臨下地問。
“車來了?”薑書涯並沒有理他,目光越過他,直接放在後麵的急救車上。
三長老皺了皺眉頭,薑書涯的反應令人生氣,不過他按住心頭的怒火:“你懷裏的女娃需要隔離檢查,你先告訴我,西嶺峰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
薑書涯的目光終於聚焦到他身上:“薛家三長老?”
這小子的目光怎麼那麼銳利,像針刺一樣,三長老感到一陣不舒服:“小子,不管你有什麼奇遇,憑你的根基,想耍性子想想後果。”
在市局地下室的一幕幕閃過,薑書涯第一次意識到弱肉強食,全是拜眼前的老人所賜。他淡淡地說:“憑你還不配知道。”
感知到的實力告訴薑書涯,薛三長老雖然功力深厚,卻也不過是問道期的氣息。不過想想也是,修士大多崇尚自由,能安心呆在特勤組這樣的組織裏,能有多大的能耐?
三長老平日頤指氣使,何曾受過這樣的氣?
“看來,你想重溫一下,那老夫就成全你。”
三長老五指箕張,直接向薑書涯的頭頂抓下。
“滾!”
吐氣開聲的一個字,龐大的氣壓湧起,無數的細針般的氣勁襲來。三長老當然知道薑書涯的針鍛勁,卻沒想到短短的時間內,他的針鍛勁竟然精進到如此地步。
浪潮一般的細小氣勁,一層一層地攻破三長老的護身咒力,危急關頭,薛三長老迫不得已咬破舌尖,一口噴出,以血為符引氣護身,密密麻麻的符籙瞬間阻隔。
但是,薑書涯的力量遠超他的想象。
咒壁的防禦如雪遇烈陽,頃刻間消融,在針鍛勁的衝刷下,連給三長老回氣的時間都沒爭取到。
氣勁臨身,最後的防禦也被突破,三長老斷線風箏般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