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腮胡本名叫程兆,當管教也有些年頭。向來奉行的是以打為主,說服為輔,一根電棒不知道烤過多少人肉香,再鐵的硬漢到了他手底下,就沒有不服膺的。
不管對錯老規矩先電三棒,鬧事的刺頭兒必須給下馬威。
號子裏的人都不敢拿正眼看他,就是因為程兆暴虐無常,為此他也沒少被批評,但是卻不妨礙他繼續施暴,一個電棍能把所有的人嚇得瑟瑟發抖。就在三天之前,有個因盜竊進來的少年,起床的哨聲完畢,因為感冒一下子沒起得來,程兆闖進來直接兩棍,砸塌了他的鼻梁之後,抓著頭發拖出號子扔在廊道上,刺啦作響的電弧令所有人心有餘悸。
兩百萬伏的電壓電在身上,疼痛感可不是說笑,就算薑書涯非人的體魄,也感到了刀紮一般的劇痛。
“喲嗬,還挺有骨氣。”
三棍電完,薑書涯靜靜地站著,垂著頭一言不發。程兆偏著頭盯著他,硬骨頭就該好好教育,他也根本不客氣,電棍就杵在薑書涯身上,一陣劈裏啪啦的青煙。
該不會弄死了吧……看著仍然僵立的少年,程兆心頭不免有些惴惴,一個衝動沒留神,這可是高壓電,一般的猛男三秒放倒。剛剛電了多少時間?十秒還是二十秒?
“平時他就這麼照顧你們嗎?”
薑書涯突然開口,倒下了程兆一跳。
“啥?”
“是的……”號子裏的人弱弱地回答,雖然從夢裏被砸醒,一幫人看到中年男的淒慘,也大致知道其原因。
中年男這一遭進宮是因為猥褻,再早可就是非法拘禁和弓雖女幹,領先扶桑國的禁欲培育好多年,把一個閨女生生折騰出精神障礙,但早些年精神傷害的量刑不是那麼重,判了個十年加上減免七年多就放出去。出去之後這家夥也不安生,來來回回進宮也不是一兩次,老獄友都知道這家夥有什麼樣的癖好,隻是沒想到敢把主意打到新來的身上,畢竟連狼頭男這少年也就是一腳的事。
中年男眼眶裏淚水打轉,心裏委屈啊,就他那點本事哪裏敢動手,隻是借著月光看薑書涯被窩的輪廓,偷偷摸摸過過眼癮,連大氣都不敢多出一口。誰知道薑書涯正好翻了個身,又正好看到他的齷齪行為,更沒想到反應會如此猛烈和激進。肋骨斷了不知道多少根,幸好沒紮進氣肺心髒什麼的,不然他現在隻能報名去參加閻王杯花式擼管大賽。
沒和自己說話?程兆終於覺得有點不對勁,難道是電棍失效?怎麼杵了半天這人還活蹦亂跳的?
啪。
清脆利落的一巴掌。
程兆的臉上就多了一個五指印。
“既然你分不清好歹,隻能讓我教教你。”薑書涯捏了捏拳頭。
一巴掌的力量超出程兆的想象,加上他久疏鍛煉的身體全是浮肉,一下子就被扇跌在地上,一嘴的甜腥湧出,他張嘴一吐掉了兩顆槽牙。
“你……你敢襲警?”跌坐在地的程兆拿著電棍指著薑書涯,拚命按下按鈕,但遊弋的電弧絲毫沒能給他帶來安全感。
“你憑借的是這種玩具?”
薑書涯橫手一掠,捏住電弧搶過來,拿在手上感覺還挺沉。疼痛的感覺一下去,他甚至覺得還精神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