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下,赤練蛇赤發飛舞,一縷一縷的頭發,被他痛苦的揪下。破開的皮膚流出的血液,慢慢從鮮紅變成銀白,金屬化的現象越來越明顯。最後,赤練蛇的表情定格在痛苦,充滿折磨的表情,彷佛前往無間地獄。
好殘忍。
薑書涯把銀環放下,手臂的傷口微微止血。
“出來,啟神期的修士,躲躲藏藏不大像樣。”齊天行有些後悔,注意力不夠集中,警惕性差了些,結果俘虜隻剩下一個。他既有些震驚敵人的果斷,也有些吃驚來者的實力。
那兩股沉凝厚實的真力,卻又不失靈動活力,遠遠高出問道期,來者的實力層次已經不言而喻。
蠻荒大漢一般的黑鷹從樹林裏踏出來。
是真正的踏出來,所有橫在他身前的東西,不論是堅硬的樹幹,還是滿是荊棘的荒草,通通在那雙厚牛皮靴麵前,像恭迎帝王的臣子一般伏低。
白額蒼鷹一聲清唳,自空中俯衝而下,傲意十足地停在黑鷹的肩頭,長達兩米的蒼翼收攏。
薑書涯看著蒼鷹,正是蒼灰的羽毛。
“小家夥們的感知倒是挺敏銳。”黑鷹冷笑。
齊天行望著他:“小家夥?”
黑鷹說:“區區問道期,難道不是小家夥?”
“但你可是相當擔心咱們這群小家夥呢。”陳宇不知什麼時候放下了電腦,走到了齊天行的身前。
黑鷹大笑:“擔心?別逗我笑,小家夥,惹不該惹的人,是會死人的。”
陳宇也笑了起來:“如果不是擔心,為什麼直接下殺手?有十足的把握,大可慢慢把我們全拿下,然後優哉遊哉地慢慢處置,反正你們也享受這個過程不是?”
黑鷹仍是笑著,笑容卻有些勉強。
正如陳宇所說,雖然有境界上的優勢,但是本能卻不斷提醒著危險。眼前這幾個少年,再怎麼看也不過是問道期,沒來由的危險感覺,令他不得不考慮後果。
一擊之後本該撤退,但是銀環還沒有死,如果把情報留給敵人,回去之後麵對少主,得到的是不比死亡輕的懲罰,所以他隻能硬著頭皮站出來。
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畏懼什麼東西。
啟神期和問道期,整整差了一個大境界,為什麼心頭這麼發虛?
是眼神!
黑鷹心頭一凜。
在麵對比自己強的敵人,這幾個少年的眼中,有驚訝、敵意、憤怒……卻唯獨沒有懼怕。可他們分明知道自己的實力境界,為什麼還可以這麼鎮定。
陳宇笑得像個小惡魔:“齊天行,你想試試嗎?”
齊天行冷著臉:“如果你想活動筋骨,我也不介意看戲。”他心下有些好奇,陳家精擅陣法相卜,實際的戰鬥力究竟如何?
君無憂更幹脆:“打架會疼,能躲就躲,你要出頭,我無任歡迎。”
被輕視的感覺會令人很不爽。
而輕視一名強者,和侮辱並無區別。
黑鷹怒氣上湧,一把抓住肩頭的蒼鷹,水波一般的光紋蕩開,雄壯的蒼鷹融入他的身體,而他的眼神瞬間變得淩厲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