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圓睜的雙目緊緊盯著胸口的傷口,骨劍不知何時已掉落在地,抬起顫抖的雙手向著傷口處摸去,似乎是想要確認這劇烈的疼痛是不是來自於虛幻……
“在之前的戰鬥中我發現了你的動作規律,在躲避我的飛劍的時候不是向左就是向右,而且每次移動的距離是三米,很準確,這應該是你的習慣,明顯的習慣在戰鬥中是致命的缺陷,聰明的人都會選擇在戰鬥中隱藏習慣,可是很遺憾,看起來亡靈先生你似乎並不懂得這些。”
亡靈猶如沒有聽到迪亞瓦羅的聲音,抹了一把胸口的血洞,然後張開五指,映入眼簾的是滿手的殷紅!
“百分之五十,你要麼向左要麼向右,閃避的距離是三米,本來我是直接可以用飛劍襲擊你的,但是九階巔峰的反應速度應該會讓你的身體在無意識的控製下做出最正確的選擇,這把飛劍很小,刺不中要害的話襲擊也就沒有任何意義,所以我就選擇了更為穩妥的那百分之五十。”
“因為你每次閃避的距離都是三米,而且閃避之後所保持的動作也都基本一致,對於經常玩轉飛劍的我來說,想象一個人心髒的所處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所以,你很不幸,死在了那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下,更是死在了你那無聊的習慣之下。”
“很不好意思,亡靈先生,最後的那一聲提醒是我故意讓你落入陷阱的誘餌,沒想到你竟然那麼乖巧的就上鉤了,省了我不少心力。多謝……”
紳士的故作姿態在亡靈漸漸模糊的視線中是那麼的可恨可憎,就好像一個小醜一般自說自話,但是那個可惡的小醜眼中流露出的卻是對自己的同情,那種與嘲諷等同的同情……
“啊,對了,為了讓你以紳士的身份死去,我就再告訴一件讓你困惑的事情好了。”迪亞瓦羅樣了揚手,擺了一個酷斃了的造型,“你很疑惑手臂上的傷口是怎麼造成的吧?其實那是我的能力,被我的飛劍刺中的人,他的痛感將由我完全掌控!”
說著,轉身洋洋灑灑向遠處走去:“而且,身為操劍者的我,若是連飛劍都無法隱匿那豈不是要貽笑大方了嗎……”
亡靈雙目劇睜,瞳孔一陣渙散,胸腔處的鮮血碰灑得四處都是,身子隨之緩緩倒下,倒在了鋪滿鮮血的大地之上。
戰爭就是個絞肉機,無數鮮活的生命將在這個絞肉機的運轉之下,化為喂養大地的養分。
人類如此,亡靈如此,普通人如此,強者如此,就連諸神亦是如此。
絞肉機下,任何生命都是平等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死亡,化為無數戰場亡魂的一員,在沒有意識中漸漸消散。
死了就什麼都不是了,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夢想、信念、感情,都將會隨之煙消雲散,隨著生命的消散不複存在。
時代的巨輪依舊在轉動著,並沒有因為誰死了而停止,所有生命都是這個巨輪的舞台之上的演員,演繹者各種各樣的故事,或悲劇,或喜劇……
迪亞瓦羅邁著輕快步伐,炫耀著自己認為最適合紳士的走姿,一舉一動都透露著露骨的自戀情節,隻是可惜的是無論他再怎麼表演,都沒有人去欣賞,圍繞在他身邊的永遠是那些散不去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