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錢一飛開口說話,那名年輕人又輕蔑的掃了兩人一眼,繼續對身邊那個濃妝豔抹的女人說道:“你看看,華清第一醫院什麼時候連犯人都收了?竟然還給送到了兩人間的病房,萬一這個囚犯有暴力傾向傷人怎麼辦?”
“是啊,老公你說的對哦,這也太危險了。”濃妝豔抹的女人鄙夷的看了季昆侖一眼,一副害怕驚恐的模樣緊貼著那個年輕人的手臂,胸前的豐.滿毫無保留的擠壓在了手臂上。
錢一飛胸中的怒火頓時被點燃了,本來今天出來心情還挺好的,可愣是被這麼兩個人給惡心到了,錢一飛正打算召集趙大海等人進來把這兩人給扔出去,季昆侖卻是一把拉住了錢一飛的衣服。
“算了,沒關係的。”季昆侖低聲對錢一飛說道:“裏頭的人出來總是會被嫌棄,也不受人待見,這個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可……”錢一飛心中一陣無語,卻也了解了季昆侖的性格,在監獄裏麵季昆侖就是一個老好人,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出來以後麵對這樣是非的人也是這種軟綿綿的態度,讓錢一飛感覺很是無奈。
其實季昆侖這人還是挺不錯的,就是這個軟綿綿的脾氣讓錢一飛有些受不了,一點都沒有男人的熱血和氣概,或許你沒有勢力沒有金錢沒有背景,但是在遇到這樣的情況時,作為一個男人是絕對不能退縮的,這關係到尊嚴的問題。
在尊嚴的問題上你都可以妥協的話,那這個男人就沒有了血性和骨氣,沒有了這些,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就像是一隻有著鋒利牙齒和爪子的老虎,當拔掉牙齒和爪子之後,你還剩下什麼,最後隻會變成一隻被人圈養的貓。
有些時候錢一飛或許處於某些目的會去隱忍,但那也是有底線的,如果真的觸及到他的底線,錢一飛會不惜一切代價拚命。
季昆侖的隱忍則是變成了一種習慣,在監獄裏麵多少年以來形成的習慣,現在麵對一個生病的年輕人,季昆侖都沒有了反擊的意識,隻是一味的退讓,就算錢一飛有心扶持他過的更好一些,但季昆侖性格上的懦弱更改不了的話是不可能有前途的。
見錢一飛皺著眉頭沉思,季昆侖還以為錢一飛是在想那個年輕人所說的話,便勸慰道:“一飛,你還年輕,不管是在社會上也好還是在監獄裏麵也好,盡量都要做到與人為善,這樣才能長久的活下去。”
“與其這樣沒有尊嚴的苟活,還不如痛痛快快的活一次。”錢一飛反駁道。
“吃虧是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和睦相處不是更好嗎?”季昆侖的這個想法似乎已經根深蒂固,輕易改變不了。
看著季昆侖堅定的模樣,錢一飛的心裏覺得一陣悲涼,曾幾何時,神州的先人們也曾有過這樣的想法,可最後的結果卻是如何?奮起反抗才是正解,有些人並不是你退讓就可以換來和睦,隻會讓他們得寸進尺。
“啊!煩死了,煩死了,護士,護士快來。”對麵床的年輕人突然大喊大叫起來,按住牆上的呼叫按鈕一個勁的叫著。
沒過多一會兒,一個小護士怯生生的走了進來,聲音如蚊蠅一般,低聲問道:“你有什麼事情?”
“什麼事?你自己看啊!這是一個囚犯,很危險的,你竟然讓他跟我一個房間,旁邊連獄警都沒有,萬一他發狂傷到我怎麼辦?”年輕人鄙夷的看了季昆侖一眼,隨後對著小護士大叫道。
小護士怯怯的看著這個年輕人,臉上一副不自然的神態,這個年輕人她知道,在醫院裏麵是出了名的難纏,這次按響呼叫都沒有護士肯過來,後來還是護士長派了新來的這個小護士過來了。
這個年輕人是個無業青年,家裏還算有點錢,但是從小爹媽都沒有好好管教過,所以品行極其差勁,經常惹是生非,尤其是招惹那種看起來比自己差的人,欺負人是一套一套的,什麼難聽的話都能說的出來,再老實的人也有被惹急眼的。
不過年輕人也有自己的幾個小弟,每次惹完之後,那些小弟就出場了,人家或許隻打了他一拳,可他的那些小弟卻是將人家打的半殘。
打完架之後,年輕人還自己打電話給醫院讓急救車來,這種事情發生了很多次,醫院裏麵的急救人員都認識他了。
住院後,這人也不安生,不住VIP房,非要住那種兩人一間的病房,為的就是不時的找找樂子,招惹一下別人,滿足自己那變態的心理,幾乎每天都要找事,醫院方麵也沒有辦法,總不能將病人趕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