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頓時讓孫校長驚醒過來,剛才心中積壓的怒火也在一瞬間迸發,錢一飛說的對,剛剛自己就這麼被擼掉了,魏思賢可是一句話都沒替他說,孫校長本來就沒有打算將沫沫開除,都是在魏思賢的暗示之下,他才做出這樣的決定,魏思賢才是罪魁禍首,自己隻不過是替罪羔羊罷了。
因為王喜軍的維護,孫校長不敢直接揭穿魏思賢,可現在錢一飛給了自己機會,孫校長還不把握住的話那真是死了都活該。
反正現在結果已經這樣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王喜軍在錢一飛麵前都得這般討好,要是能順從錢一飛的意願,說不定他一開心就放自己一馬。
衡量再三,孫校長狠了狠心,一臉氣憤的說道:“就是魏思賢魏局長示意我開除沫沫的,本來學生之間打鬧就是小事,寫個檢查最多了,可因為孟瑤是魏局長的幹女兒,為了給他幹女兒泄氣,魏局長便多番示意我開除沫沫,我隻是一個校長,而魏局長是教育.局的局長,他說的話我不能不聽,所以便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孫校長越說越委屈,幾乎老淚都要流出來了,錢一飛卻是看都沒看一眼,轉頭對王喜軍說道:“王廳長,您聽到了吧?魏局長這是以權謀私啊,根本就沒考慮到冤枉一個好學生的後果,這樣的影響實在太過於惡劣!”
魏思賢聽到孫校長的這番話也急眼了,怒視著孫校長,狡辯道:“孫校長,你可不能胡說八道啊?我什麼時候說過讓你開除學生?”
“哼!咱們都是官.場上混的人,有些話還用說的太明白嗎?你說的那些話明明白白就是那個意思,魏局長你就不要狡辯了。”孫校長鄙夷的看向魏思賢,此時的兩人上演了一場狗咬狗一嘴毛的喜劇場景。
“胡說!你說的什麼意思我根本不懂,你這是汙蔑,在場這麼多人都可以證明,我絕對沒說過開除沫沫這句話。”魏思賢怒視著孫校長叫囂道。
“對,對,我可以證明,魏局長沒說過這句話的。”孟頭光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急忙上前表態道。
“行了,說沒說的你自己心裏有數。”錢一飛鄙夷的看了魏思賢一眼,對王喜軍說道:“王廳長,這個人我看著極為礙眼,心中很是不爽啊,具體怎麼處理,您自己看著辦吧!”
“這……”王喜軍緊皺著眉頭,左右為難,心中對錢一飛也是有些惱火,雖然錢一飛是錢家的人,可是自己好歹也是廳級的幹部,這種小事怎麼著都要給自己幾分薄麵,可錢一飛卻是一點麵子都不給,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就要他做決定。
王喜軍正猶豫著一會兒要不要表露不滿的時候,錢一飛卻又緊接著說道:“王廳長,話說換屆選舉的日子是不是快到了啊?”
王喜軍愣了一下,不知道錢一飛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看向錢一飛的眼神流露出疑惑的目光。
“張立清張省長可是經常給我打電話,如果王廳長的能力確實值得認可的話,我想下次跟張省長見麵倒是可以幫您美言兩句。”錢一飛淡淡的說道。
此言一出,王喜軍直接被震懾住了,張立清那可是Z省的一把手,在Z省那就是說一不二的主兒,就算是在全神州那也是響當當的一號人物,聽說下一屆選舉有可能進入神州權力中心的上層。
張立清是Z省的省長,所以他也是親錢家一派的,Z省是錢家的根據地,錢一飛跟張立清能說的上話這也不稀奇。
這對王喜軍來說卻是一個百年難遇的契機,他不過是一個廳長,跟張立清對比的話,那檔次可不是差一級那麼簡單的,如果按照平時王喜軍工作的業績,在加上錢一飛在張立清麵前的推薦,王喜軍的官路隻怕會越走越順暢。
王喜軍的內心狂喜不已,用一個教育.局的局長換自己的官運亨通,這買賣絕對劃得來,人說到底都是自私的,天大地大都不如自己的事情最大。
魏思賢萬萬沒想到剛剛他還是一個掌控者的角色,用利益誘惑孫校長去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可隻是過了短短幾分鍾的時間,報應就來了,他現在就被當做了一個隨時可以犧牲掉的小人物,隻是為了換的王喜軍個人的利益。
角色的對調是如此的可笑,魏思賢此刻也體會到了沫沫當時無助的感受,如同一隻任人宰割的羔羊,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
王喜軍雖然內心十分興奮,可表麵上卻是不動聲色,錢一飛隻是說推薦,但是具體有沒有保障這個還不得而知,王喜軍也是一個攻於算計的人,他可不想犧牲了魏思賢之後,錢一飛給自己的隻是一句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