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璞有些不滿了,畢竟這種案子明擺著的服毒自殺。
同樣的最近這些年,三四線城市留守老人和留守兒童問題日趨嚴重,雖然這是社會發展中的必然現象,但是這個問題的尖銳性,已經讓大眾無法回避了。
一年前的時候,牡丹市就有死神堂的案子,而現在又有一家四口人自殺的案子發生。
如果這個案子再出現,就算是這個案子按照自殺案破了,趙璞得到的也不會是嘉獎,而可能是一次通報批評。
當然這次通報批評不會落在趙璞一個人頭上,而是落在整個牡丹市公安係統的頭上。
但是看趙璞的這種表現,那樣子就好像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不過趙璞對於牛大致的這種做法隻是不解,卻沒有什麼不滿,但是他怕的是屍體解剖了,但卻沒有發現其他問題,最後死者家屬來的時候,不能接受屍體被解剖的事實,這就不好了。
長輩屍身不能全屍,這是很多中國人無法接受的,尤其是在一些三四線城市更是如此。
另外,現在的國人中有很多人覺得,隻要能訛上醫院、學校、銀行等這類地方,他們就像是抱住了搖錢樹,而這幾年由於國家大量的對冤假錯案翻案,並且還能獲得國家補償,於是也開始有人打起了警察的主意。
所以趙璞的這種做法,主要還是要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因此趙璞沒有按照牛大致說法去做。
不過牛大致卻不管這些,而是找到相關人員,要來其他的資料,邊看邊對趙璞說道,“這裏應該曾經發生過兩起凶殺案,而且房東有可能就是凶手,另外這一家四口的死,也很奇怪。
檢查結果出來後,如果我猜測的不錯,他們應該先是沼氣中毒,然後是煤氣中毒而死。
至於所謂的毒鼠強,隻是迷惑警方視線的。
而凶手應該曾經做過輔警,或者做過警察,對於這種自殺案子的流程很熟悉。
因為通常的自殺案件中,一般在現場發現了自殺用的藥物,隻需要在口腔發現藥物殘留,基本上不會做更深入的檢查,這是咱們內部的約定俗成。
而凶手很有可能利用了這一點,因此毒鼠強和鍋裏的飯,對於死者的死亡不構成主要關係。”
趙璞聞言心頭一哆嗦,他開始猶豫了,如果牛大致說的是真的,這個案子如果破了,那麼他的名字就會再次出現在省廳領導的辦公桌上,那麼對於他以後的晉升之路,這將是很大的助力。
而且如果這次能夠根據這個案子,挖出多年前的凶殺案,這可是必然會受到嘉獎的。
但如果牛大致隻不過是說說,而他們可能要麵對來自死者的家屬的刁難了。
正在猶豫的時候,突然有名法醫跑了過來,“隊長,我們對現場進行勘察的時候,發現事情有些不對!”
趙璞聞言有些不耐煩,“哪裏不對?”
法醫看著趙璞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說道,“這好像不是自殺?”
趙璞一聽愣住了,不過法醫很快拿出了一張存折說道,“五十多萬的存款,他們是有能力買房子的!還有……”
法醫說著指向院子裏的早餐車,說道,“兩位老人每天都會擺攤賣早點,剛才我們還發現了賬本,根據上麵的記載,兩位老人每個月都能存下五千多塊,好的時候一個月能達到一萬多。
這本身就是一筆不菲的收入了,並且我們發現了一份病例,上麵顯示老人中有一人要在今天進行手術。
如果說他們想要全家自殺,那麼老人又為什麼要機型手術呢?
而且他們的手術費用已經付清了,就等著做手術了!”
趙璞愣住了,不由看向了牛大致,心裏的疑惑打消了,說道,“你的意思是他殺?”
法醫點頭,“他殺的可能性很大,因為我們之前發現的毒鼠強,根本沒有開包,而且毒鼠強上的生產日期顯示,那包毒鼠強是十年前生產的。
而且毒鼠強在七年前已經在全國範圍內被禁止了,目前想要在牡丹市買到毒鼠強比買毒品還困難。
我覺得他們想要自殺,還是用毒鼠強,這邏輯上不合理啊!
因為他們是在這裏租房子住,搬家的時候不可能會帶著一包毒鼠強,而這房子裏的很多家具都不是房東的。
自然也不會存在上一任房客留下的毒鼠強,所以這裏的疑點很大!”
牛大致看著法醫臉上帶著的口罩,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在客廳的半櫃後麵,有一個黑色橡膠管,讓證物刻的同事拍照,然後把那個管子堵住就不會有臭味了。”
法醫聞言不由吃驚的看著牛大致,“黑色的橡膠管和臭味有什麼關係?”
牛大致小聲的解釋道,“我現在還不確定,但我可以頂的是,管子的另一頭在沼氣池裏,而這根管子應該是事先預留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