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心中如何地想,初語開始了三點一線的單調生活。
首要的任務,當然是養傷,所以她的大部分時間是在寒玉床上打坐。等到她扛不住那股刺骨的寒意,全身被白霜覆蓋,宛如霜雪人之時,她就去泡溫泉。溫泉的水,暖暖地,像是母親的子宮,她在裏麵隨波蕩漾,愜意而安然,一點兒也不擔心洞外肆虐的風雪。泡夠了,肚子也餓了。她就去生火做飯。美中不足的是,沒有蔬菜以及肉食,唯有一大堆鹹菜幹,日日吃,周周吃,吃得她嘴裏快要鹹出個鳥來。
洞頂的光線明了,那是白天來了。光線暗了,那是黑夜降臨。光線明了又暗,暗了又明,當牆壁上刻畫出來的正字,變成四個時,初語再也待不住了。
縱有武林人夢寐以求的稀世珍寶——寒玉床,但是,沒有人陪伴,沒有人分享,隻有自己一人,那又有什麼意思了?
初語在石壁上刻畫出一橫,那是第五個正字的起始之筆。然後她一個提氣,腳下一蹬,整個人淩空而起。躍到半空之中,她的腳在虛空之中,再踏步而上,像是在攀援著並不存在的雲梯。幾個踏步,幾個上躍,她的人已然縱起五丈之高。
一口氣息將盡,初語腳步微一停頓,人在空中一晃,初語一個心驚。她深深地一個吸氣,丹田之處湧出一股氣流,石火電光般竄向她的全身。她直覺身體一輕,整個人如同一根羽毛,彈出了那狹窄的洞口。
初語立在洞邊,心情喜悅之極。
極目四望,她發現自己竟然在一個高山的山脊之處。周圍亂石林立,樹木雜生,各種藤蔓交錯糾纏。有薄薄的雪花覆蓋,卻是星星點點,並不密集,也不厚實。
略一思索,初語決定往上攀爬,一探究竟。
起初,道路甚是好走。可是,越往上,積雪越厚,有的地方甚至深可及膝。就在她深一腳,淺一腳,拄著一根棍子,在雪地裏奮力向上時,一道白色的影子在她前方一蹦而過。
定睛細看,竟然是一隻雪兔。
初語狠狠地咽下一口口水。在她眼中,那兔子已經不是兔子,而是一塊肉,一塊香噴噴的肉!天知道,她有多久沒吃肉了!每日都是白米飯搭配鹹菜,要不就是鹹菜搭配白米飯。吃得她嘴裏簡直淡出個鳥來了!
她扔掉手中的木棍,整個人如同一支箭般,飛射而去。
那機敏的雪兔,在地上左拐右彎,引得初語在林中左轉右鑽,一身地狼狽。瞅準時機,她手中的石子一個彈射而出,那可憐的雪兔倒地而亡!
初語喜滋滋地撿起那兔子。然後,她就近拾了大堆一枯枝幹柴,找個棵避風的大樹,拿出打火石,在樹後麵生好火。接著,她摸出腿上暗搭裏的匕首,三下五除二,就將那兔子剝皮開膛。用叉型的枝丫架起那兔子,在火苗上幾個翻烤。不一會,空氣中,就傳來了濃鬱的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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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這一章節時,感覺自己已然變成了古代版的貝爾。
貝爾格裏爾斯,偉大的探險家,求生專家,作家,演講家。一個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男人。
很喜歡他的節目《荒野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