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魯獨立後經濟急待發展,礦業開發、鳥糞采掘,以及棉花、甘蔗、胭脂紅的種植等,都需要大量海外勞工。
在他們引進其他國家的勞工失敗後,秘魯資本家和種植園主就把目光瞄到了遠在大洋彼岸的中國。
而滿清中國當時積貧積弱,海禁廢弛。這樣,大量廉價的貧窮的愚昧的吃苦耐勞的沒有政府保護的中國勞工,就成為了他們獵取的目標。
秘魯人販子瘋狂的在中國東南沿海開始了或綁或騙的掠奪華人行動,前後有數十萬華人被他們從澳門的碼頭運送出去。
不過,他們要經曆四個月的航程,底艙內沒有陽光,且通風不良,加之人滿為患,飲水難得,飲食不足乃至變質……船艙內熱臭難耐更甚於豬圈。
於是,瘟疫流行,勞工們一個個死亡。據統計,死亡率至少為全船勞工的三分之一。有時,甚至達到百分之四十。
當然,也有許多勞工僅僅因為身體不適或試圖反抗,便被拋進了大海。
對此,當時的秘魯人和其他外國人都把這種苦力貿易叫作又一次“非洲奴隸貿易”。
即便活著到了秘魯,鐵路、礦山、鳥糞場或種植園也將成為他們的埋骨之處,他們必須進行地獄般的極其艱苦的勞動。
所幸的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一些華工終於幹滿了契約所規定的八年,獲得了自由人的身份,使得他們有了把同胞們的苦難寫出呈文,以尋求中國政府保護的可能。
中國勞工的第一份呈文,是由美國駐秘魯公使霍維將軍通過美國駐中國公使勞文洛斯,轉交給中國清朝政府的。
呈文可謂字字血,句句淚,令人難以卒讀。但令人氣憤的是,呈文被譯成英文和西班牙文在世界報刊上發表後,連西方人都對中國華工充滿了同情,腐敗的清朝政府卻無動於衷。
理由是:“私自出洋的中國人為棄民,不值得加以保護。”
清朝政府對於海外華工的冷漠,終於導致了華工們對於清王朝的徹底絕望,按照條約規定,已在秘魯的華工可以選擇回國,但是,隻有區區幾十名華工乘船回國,十萬名華工基本上留在了秘魯沒有回來。
這還是明麵上的數字,也就是官方數據,可是,據南美華人互助會在秘魯的工作人員發回消息說,秘魯華工不下二十萬。
南華政府去年接回了部分秘魯華工約有三萬多人,安置他們在伊裏安查亞進行開發,並且給予了大量的補助。
他們在伊裏安查亞的生活不斷的被傳回秘魯,使得留在秘魯的華工對南華充滿著好感,許多人甚至將南華視為華人的國家,而非滿清。
“一位美國駐秘魯領事館領事報告道:“很多中國苦力衰弱得幾乎站不起來了,但他們還要被迫跪著勞動。當他們的手掌被磨得異常疼痛的時候,他們就隻好把手推車綁在自己的肩上……在這種情況下,生命對於中國人來說已經毫無意義,而死卻是被他們所歡迎的。苦力們的這種想法和做法,使雇主們加強了崗哨,以防止苦力們自殺。”
“至於種植園,中國苦力的待遇甚至不如黑人、印地安人、印歐混血人。他們每天早晨四點半鍾天還未亮就被監工持槍押著下地勞動,晚上天黑了以後才能收工,夜裏則被鎖進“寮棚”不許出入。”
“如果他們試圖逃跑,種植園主就會命令黑人和士兵把他們捉回來,施以殘酷的鞭打,然後再給他們戴上腳鐐,並繼續幹活。這樣,在種植園裏很快就起了一塊中國人的墓地,密密麻麻地布滿了墳頭——當然,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傷痕累累並衣不蔽體地被埋葬的。”
南華這段時間的報紙除了對南華海軍建設進行了大規模的宣傳之外,忽然開始沒有由頭的對當年的南美華工血淚史進行了深度剖析,大量的史實被披露出來,矛頭對準了華工最多的秘魯、古巴等地,連墨西哥都不例外。
明眼人都知道,南華這是在開始找茬了,對象明顯是那幾個倒黴的南美國家。
誰成為南華這個好戰分子的目標,那麼西方世界必然要報以同情,用憐憫的眼光去審視他們,因為,他們無一例外的將會南華啃下一塊肉來。
秘魯這個當年殘酷對待華工的國家成為了南華輿論的主攻對象,被推在了風口浪尖,當年因為勞工事件被曝光,導致世界輿論紛紛站在華人一邊,秘魯國際形象受損,聲名狼藉。
而如今,大量的華人知道了這段曆史後,開始了對秘魯極盡所能得討伐,在各種場合表達對這個國家的憎恨。
南華的民眾更是激動,南洋華人當年被賣豬仔的痛苦經曆一直在南華的教科書中出現,導致他們分外的對殖民者報以仇恨,而秘魯這個無恥的國家居然也是一丘之貉,那麼對不起,我們很恨你。
恨你,不僅是嘴上的,也是行動上的。
大量的南華國民開始走上街頭,開始各種遊行示威,舉行集會,要求政府對秘魯采取措施,要求對方站出來道歉,並且對當年的勞工進行賠償,審判當年的秘魯資本家與種植園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