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俄駐滿清公使廓索維慈立即親自趕到南京,向南京政府遞交了照會,要求對“唐努烏梁海屠殺事件”作出解釋,並且提出了四點要求。
一:立即道歉,懲辦元凶,解除元凶所有職務,並且將這些罪犯交給沙俄方麵處置。
二:革命軍撤出唐努烏梁海與科布多。
三:承認外蒙古獨立,並且撤出駐紮在內蒙古的革命軍。
四:賠償沙俄方麵八千萬兩白銀,並且將南方各口岸常關關稅管理權交給俄方。
“如果不接受,那麼,你們就等著敲吧,你們遲早會明白惹怒了俄國會是什麼下場。”
外交總長陳友仁冷笑著對著廓索維慈說道:“對不起,我國還未與貴國建立起外交關係,也就不存在什麼外交照會,我們拒不承認。還有,如果你們要挑起戰爭,那麼我們奉陪到底。”
說著,揚長而起,毫不理睬不可一世的廓索維慈,從來就沒有受過如此羞辱的俄國佬歇斯底裏的發起了脾氣,不過都無濟於事了,對方根本就不願意理睬。
6月25日,沙皇下令伊爾庫茲克方麵軍向唐努烏梁海集結,準備進軍克孜勒,赤塔的外貝加爾方麵軍嚴陣以待,增派軍隊進入東三省,以保護中東鐵路以及僑民的借口製造緊張氣氛。
西伯利亞大鐵路開始大規模的運送戰爭物資以及運兵,戰爭的陰雲從西伯利亞開始南下,成為中國人心頭一塊沉重的石頭。
隻有李秉衡清楚,沙俄是在虛張聲勢,小規模的戰事是免不了的,但是還沒有到全麵戰爭的地步。
說到訛詐與戰爭威脅,老毛子是最擅長的,不過他們有狂妄的本錢,西伯利亞以及與中國接壤部分駐軍達到三十四萬人,這還隻是常備軍,老毛子完全有能力在局部戰場組織起二十萬人的兵力,來進行一場小規模戰爭。
不過李秉衡對沙俄分析的很透,他很聰明的將沙俄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唐努烏梁海,而不是東北,對方最大的可能也就派出十萬人左右的軍隊向克孜勒發起攻擊。
老毛子很聰明,也很狡猾,他們故意在東北製造事端,希望激怒剛剛獨立士氣正旺的革命軍,然後就有借口重兵進入東北,繼續奪取東北的權益,日本眼下顧不上幹涉,更何況是革命軍主動招惹的。
李秉衡不會給老毛子借口在東北打起來,老毛子的主力在遠東,在外貝加爾,而克孜勒需要麵對的,隻有西伯利亞首府伊爾庫茲克方麵的軍隊而已。
老毛子沒錢,他們打不起大規模戰爭,也不想打,對他們沒有好處,他們的注意力在歐洲,在巴爾幹。
從彼得大帝開始到19世紀末,俄國在巴爾幹主要是通過采取戰爭方式向黑海靠近。對於俄國來講,黑海是南部俄國的主要通道,對於整個俄國的發展和安全至關重要。
因此,從彼得大帝起,曆代沙皇就把占領黑海兩海峽和君士坦丁堡作為俄國的“曆史使命”。200多年的曆史中,俄國逐步確立了在歐洲的優勢地位,獲得了黑海周圍的大量土地,但由於土耳其和其它大國的幹預,始終沒能完成俄國的“曆史使命”。
19世紀中的葉克裏木戰爭,標誌著俄國歐洲優勢地位的喪失。內憂外患使俄國在巴爾幹地區開始轉向以外交手段為主、以軍事方式為輔的政策方針。隨著巴爾幹外交的接連失敗,俄國把注意力移向遠東和中亞。但俄國並沒有徹底放棄巴爾幹。
1897年,俄國通過簽訂協定實施與奧匈合作維持巴爾幹現狀的政策。“東方問題”被暫時凍結,巴爾幹保持了近十年的平靜。但這並不意味著巴爾幹被遺忘了。相反,隨著國際形勢的變化,大國在巴爾幹優勢地位的爭奪越來越激烈。對日戰爭的失敗、遠東外交的失利、國內危機的加深,使俄國外交重點重返巴爾幹。
奧匈吞並波黑標誌著俄奧合作維持巴爾幹現狀政策的徹底破產。這也引起了巴爾幹形勢的進一步惡化,巴爾幹國家出現聯合趨向,俄國外交逐步確立了支持巴爾幹國家同盟的新政策。但巴爾幹國家聯盟的目的與俄國大相徑庭,這就為俄國的巴爾幹政策蒙上了一層陰影。
自從三月起,新組建的巴爾幹國家聯盟就開始與奧斯曼土耳其帝國進行了頻繁的小規模的交戰,但是早晚會升級為大規模的巴爾幹戰爭,這是歐洲國家的共識。
幾個大國紛紛予以重點關注,並且暗中操控,希望從中漁利。
南華也不例外,德國不方便明張目膽的向土耳其提供援助,但是南華可以,各種武器在過去的一年中大量的進入土耳其,甚至包括了在歐洲還算比較先進的飛機。
通過軍事援助,南華得到了寶貴的海外補給點與基地,得到了廣闊的市場,這些都彌足珍貴,而且發戰爭財也成為了南華國內工業建設的一大動力。
剛剛成立的中華民國也需要依靠戰爭來刺激工業建設,刺激經濟發展,也能夠轉移國內矛盾,為改革與規劃掃清道路。
沙俄咄咄逼人的態勢讓所有中國人感到了壓力,李秉衡更是承受了難以想象的壓力,這裏不比南華,他擁有絕對的威信,沒有人會質疑他,因為他每次都是勝利者,可是,眼下心思各異的國內各派政治勢力,願意讓他安穩的執政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