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家節日快樂,合家幸福。最近俗事纏身,隨時麵臨斷更,但還是挺了過來,寫作也沒有太大的動力,陷入了困境,希望自己可以一鼓作氣,爭取早日恢複狀態。感謝大家的支持,還請原諒前段時間更新的質量。
“練才大哥,除夕前,務必歸來,團圓飯。”
接到這樣的電報,溫生才心中一片溫暖。
當初在巴達維亞,眾人風華正茂,年輕熱血,聚在一起很是熱鬧開心,也度過了這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刻。
一晃七年過去了,他還清晰的記得當初李秉衡領著他們過年吃團圓飯、舞龍、在華埠拜年等事,如今革命成功,人生也步入了鼎盛,但是他總是懷念那時一起打拚的歲月。
目前東北一切都進入正軌,並且還在不斷的壯大規模。
大量資本與技術的進入,使得東北大地出現了前所未有的繁榮。
隻是受限於袁世凱北洋集團的作梗,東北與南方不能有效的連成一塊,使得進出口物資大部分都要通過葫蘆島與秦皇島。
在青島從德國人手中交還給南京政府之後,這種情況要好上了許多,南方的物資可以通過鐵路運送到青島,然後海運。
不過,南北統一,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這次回去過年,隻怕大家夥聚在一起,要商談的便是此事。
在秦皇島的碼頭上,他與錫良見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物,前攝政王載灃。
自從清帝遜位後,他搬到了熱河,不再過問政治,也不參與遺老遺少們的組織活動,一心與家人過平淡人生,得到了外界的肯定。
他在解除攝政監國職務的那天回到醇王府,一臉輕鬆地對福晉瓜爾佳氏說:“從今天起,可以回家抱孩子了!”
的確,他說到做到了,他從來沒有主張以武力對付革命黨人,後來南京政府成立,也不主張朝廷繼續存在與南方對抗,因為他深知,“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滿清氣數已盡,不是人力可以挽回的,想要繼續貪戀權位之人,不過是自取其辱而已。
再次見到載灃,錫良不知該如何見禮,倒是載灃上前用滿族後輩向長輩見禮時的禮節,鄭重的打了個千。
錫良本來避世於將軍泡子,但是卻違背了之前的準則,出世為革命黨人建立的政府服務,為此他背了不少罵名,所以此時有些揣揣。
“老大人辛苦,許多來熱河走親戚的故人都說,您在東北很好。照顧族人,不使我族人因失了國而失了脊梁。光華也給我來信,我們的族人在東北也能抬起頭來過日子,跟漢人一樣參與東北建設,好,很好。”
載灃是個木訥的人,卻一連氣的說了這一大通,可見他是真心為東北的旗人與漢人和睦相處,並且為東北開發付出血汗而感到高興。
錫良心潮起伏,本來他是心如死灰的,但是如今看來,自己的覺悟還不如載灃,在東北的這一年多,他看透了許多事情,也明白了過去所不明白的道理。
他的政績讓東北軍政界要人紛紛對旗人刮目相看,而且他所動員起來的旗人也的確給他長臉,這讓他更加感到自己的責任沉重,在東北,他便是旗人的一麵旗幟。
“這還得感謝光華,感謝南京政府,能包容我族人,一視同仁,這份胸襟就使我折服。可惜北京全亂了套,如今風雲突變,光華邀請我到南京一趟,我是難辭其咎了。”
說著,大搖其頭,黑瘦的臉上滿是痛惜。
他的兒子如今深居宮禁,成為了袁世凱爭權奪利的工具,讓他無法再在家安坐,這次也是逼不得已。
為了不因為袁世凱在北京的立憲運動而使得好不容易造就的東北滿漢一體遭到損害,使得全國上下的旗人再次遭到唾棄與鄙夷,他必須要作出姿態。
溫生才含笑點頭,有了載灃的出麵,形勢要好上許多,最起碼許多旗人不會跟著起哄,許多舊權貴舊官僚也要掂量掂量。
今年的除夕的確熱鬧,不僅喻培倫等人從南華趕來,就連當初送出去留學的喻培棣等人也學成歸來,他們是在德國留學最長的一批,長達七年之久。
可以說,七年前一起過年的那一批人盡數到場,竟然沒有一人折損,實在難能可貴,眾人卻都知道,這是李秉衡的功勞。
“我以前一直四海漂泊,我不知道活著是為什麼,隻知道自己的心是殘缺的,想找東西彌補。如今我到了這裏,我覺得我的心是滿的,我想我知道我為什麼活著,就是革命成功,將來與一幫兄弟一起建設這大好河山。革命艱險,以後誰也說不準會是怎樣。以後我們這些人都是革命先鋒,難免犧牲,我若是赴難,你們一定把我的屍骨收了化灰,等革命成功了再葬我,我方能合眼。”
“我矢誌革命已數年,九死一生,這條命隨時為革命犧牲了,我也不在乎。若是能以我血喚醒民眾戮力革命,我願與光華同生死。”
當年李秉衡與溫生才在年夜飯上醉後之言,許多人還清晰的記得,想到這些,眾人都是唏噓不已。
他們甚至不敢相信,當初一群熱血青年,竟然真的能夠實現當初的理想,不但革命成功,而且還建立了民主共和政府,還中華大地光明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