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以後外麵的強光直接照射過來,張峰一下有些不適應,舉起雙手遮住了眼睛,他一直待在黑暗處也不知道多久,此刻已經不能看這麼強烈的光源了。
“咣當”一聲,鐵門被關上,然後聽到外麵傳來上門栓落鎖頭的聲音。張峰環顧著四周,隻見這裏麵並沒有燈光,隻是鐵柵欄的那一麵借著外麵的光源,使得裏麵可以照明。
張峰適應了一下以後發現這是一個單獨的小隔間,裏麵什麼都沒有,隻有一個硬硬的長台,大約三米來長,半米寬的樣子,看來是給人坐的。
張峰拖著沉重的腳銬慢慢的挪了過去,直接在台子上坐了下來,一股刺骨的寒意從尾椎骨處傳了上來,這冰涼的台子上麵什麼都沒有鋪墊,而且這個小屋內不見天日,陰冷的狠。
外麵似乎就是那些人辦公的地方,隻見剛才審訊他的兩個人正在擺弄著什麼,一邊弄著一邊交頭接耳小聲的談論著,過了一會兒其中一個還回過頭去看看張峰。
張峰此刻隻覺得有些冷,腦子裏麵如同被塞進了一團棉絮,什麼也想不起來,絲毫頭緒都沒有,之前那個人和他說他撞了人,他努力的回想著,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放佛他的記憶如同小學生寫在本子上的作文,可惜卻被人用橡皮擦給擦去了,張峰使勁甩了甩腦袋,試圖把腦子裏那團像漿糊一樣的東西給甩出去,可惜卻徒勞無功。
“就把他這麼放在這裏,咱倆就這麼走了,能行嗎?”黃波不放心的回頭看看張峰,又看看馮超,馮超已經手腳麻利的把文件給鎖到了櫃子裏,這些隻需要等著明天早上師兄一過目,然後這個人就可以被移交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和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了,可以說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黃波總是覺得心裏有些不踏實,他覺得這個張峰看起來有些怪怪的。
馮超不以為然的撇撇嘴,他們該做的都已經做了,現在就隻需要等著天亮師兄們過來提人了,這還能出什麼事,黃波這小子總是畏畏縮縮的,看來他也不是什麼幹大事的人。
“咱們這裏好像還從來沒有丟過人吧?這手銬腳鐐又是幾道防護鎖的,還怕什麼?我看你就是想太多了,一點問題都沒有,你就放心吧。”馮超說著就準備穿衣服走人。
下午一直忙著幹活他都沒顧得上吃幾口飯,好不容易等到忙完準備收拾一下下班,卻又被臨時通知要加班,心裏本來就憋著一股氣,要不是他們兩個地位和輩分最低,怎麼可能挨到現在。
眼看著同事們都走光了,人家都出去嗨批瀟灑了,就剩下他們兩個還要在這裏審問,真是夠了,這種低人一等的生活他早就過夠了,等到他熬出頭的那一天也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黃波看到他這麼說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他心裏自然是明白馮超的一顆心早就飛出去了,但是張峰奇怪的反映讓他心裏始終不踏實。
二人把辦公室裏麵的大燈全部關掉,整個辦公室瞬間黑了下來,隻剩下幾個小的日光燈管白晃晃的掛在天花板上,黃波回頭看了一眼,張峰坐在隔離室的角落裏,燈管完全找不到他所在的位置。
從他們的地方看過去隻能看到一團黑色的影子,他還是不放心,於是走了過去敲了敲鐵柵欄問道:“喂?你要不要喝水?需不需要上廁所?”他隔著鐵柵欄問著張峰。
張峰在裏麵緩緩的轉過頭,隻看到一個黑影站在外麵,卻看不清楚這個人的麵容,大概是因為背著光的緣故,不過從聲音聽起來倒是可以聽出是之前做記錄的那個審訊員。
張峰沒有說話,他隻是搖了搖頭,他現在渾身上下都火辣辣的疼,剛才的審訊已經險些讓他沒了命,現在他隻想好好的休息,恢複一下,努力的回想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黃波看到他似乎一點反應也沒有,心裏雖然覺得奇怪,可是馮超不停的在後麵催促著,他隻能轉身快步的朝馮超站的地方走去。
倆人一前一後的出了辦公大樓,門外的風在這個時間顯得格外的寒冷,馮超不由得裹緊了衣服,“老地方?”他歪著頭看著黃波似乎是在詢問,又似乎是在下定論。
黃波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這該死的天氣,還真的挺冷的。腳下一刻也沒有停留的跟著馮超往停車處走去。
兩個人鑽到車裏,馮超把暖風打開,過了好一會兒才發動汽車,“草,這破車,每次遇到這種天氣都要等半天,你說多耽誤事兒,要是師兄他們那輛車咱們這會兒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