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算計的種族(2 / 2)

相信南宮小柔會選擇後一個答案。慕容鳳玄一旦此事入局,謀害南宮氏一族天之嬌女的罪名,就不會再如南宮天賜一樣被輕易放下。

是慕容鳳玄的危機,更是南宮適一族的危機。

是慕容皇族是否會為了保下慕容鳳玄與南宮氏一族為敵;是南宮氏一族是否會為了討回公道,以一族之力對抗整個慕容皇族。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局麵都會更加混亂……

漫不經心的想著。

十一思緒又漸漸飄遠了一些。

並漸漸停於一片懸崖邊緣。懸崖無風,寂靜無聲,峭壁下垂直往下,不知深幾許的深淵,幽暗可怕……

她垂眸打量著深淵。眸光淡淡,不帶一絲感情地打量,仿佛根本不放在眼裏一般。

身後數十米處的黑石台。

一雙妖異紅眸緊緊地鎖定十一。

十一似有所覺,“你說,如果我不小心從這裏掉下去,會死嗎?”會不會到達另一處黑色石台?懸空的鐵鏈從頭頂垂直往下,直墜萬丈深淵之中,與前兩個黑石台空間的鐵鏈一模一樣,鐵鏈在同一個位置,大小相同、斑駁的鏽斑相似……

這裏的空間折疊重複,不能以正常的空間度之。

興許這鐵鏈之下,真有可能是她沿荒涼台階盤旋而下後將遇到的每四處黑色祭台。

話音落下許久。

十一亦思索了許久。

回應她的除了死去一般的寂靜,再無其它。

十一不在意,仿佛隻是在自問一般,心思放在眼前,不緊不慢往懸崖邊緣挪……她是魂體狀態,沒有實質性重量,從這裏摔下去,隻要下麵沒有對魂體產生直接性傷害的東西,她不會受到什麼傷害。

當然,不是真的要跳。

“人類,自私,薄情,充滿算計的種族。”

身後冷不丁傳來一句。

聽不出他說這句話時帶著何種情緒,似有一絲厭恨在其中,語調卻又邪魅狷狂。宛如魔神於九天之上的睥睨俯視,以及,冷眼旁觀螻蟻殘殺的漠然和不屑。

嗯……終於肯再一次回應她了?十一眉梢一挑,停下了看似要跳崖的舉動,在心底極快的回味著剛剛那句話‘人類、種族’這樣的形容與說法,她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九千血,他當真非是人類……

然後,轉過身。

神色平靜地看向黑石祭台中央那一抹懸浮在黑暗之中、若隱若現的妖異紅芒。

良久,才接話道,

“人,本就是自私的。人有七情六欲、貪怒嗔癡,自私私心,本就是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區別在於有人會將這種自私體現出來,有人會將這種自私深埋心底。”

“金無足赤,人無完人。人有情,自有薄情,事物正反有兩麵,有好也有壞,不能一概論之。你若是人就該更清楚這一點,你若不是人……那來的自信評判人?”

“算計,隻是一種選擇事情對自己有利的、或是自己希望的方向的方法,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你,不也一直在算計我嗎?”

九千血不再回應。

不過,卻再一次化作了人形,火紅發絲滿天飄揚而散,他華麗的身影從半空中飄落下來,姿態慵懶至極地懸浮著坐在鐵鏈上,籠罩在一片幽幽紅光中,充滿了邪性危險……

冷哼一聲,不屑而狂妄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