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珍惜當下的性命。”
十一在說話的同時身形刹那一動，已如刹湖光掠影、飛出了黑色祭台之外。她的速度實在太快，快到他意識到而要阻止時已經來不及。
……
十一睜開了眼睛。
仍是靠在床頭的姿勢。窗外月光笛聲已消匿、漆黑似在漣漪退去而天際漸露一抹魚白。
‘我要帶阿雪進入你的封印空間。’
‘吾不準。’
‘我並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
‘……’
靈識的交談。
下一刻，籠罩在黑色霧氣裏的千佛魔元化形而出，‘心愛的小主人，你就不怕吾將他困於其中？’
十一極為平靜淡然的看著眼前酷似九千血、氣息神韻又有天壤之別的幻影問：“千佛魔元，你既喚我一聲小主人……為何不肯幫我一次？”
千佛魔元俯在她的身上、像幽靈一般半飄浮著且沒有半點重量，隻有一種異樣陰冷的感覺，伴隨著他伸手撫摸上她的臉的動作蔓延開來：‘真無情的質疑啊……吾幫你何止一兩次？’
“那就再幫我一次。”十一的態度極為誠懇且淡然。並頓了一下，又才接著說道，“放出九千血……之後，你會有一個更合適的囚禁人選。”
‘嗯？’
十一輕輕吐出了一句話：“你曾經的主人……如何？”千佛魔元既然會帶她從那個地方逃出來，便說明與那個人的關係並不如何。
千佛魔元聞言怔了一下。盯著她平靜淡然神情，卻似有所悟、用手指輕輕抬起了她下巴，‘原來打的這個主意。你想放他出來替你報仇？……你要如何確定他不是先殺了你？’
十一似乎微微沉默了一下。沒有說話，心中卻已有定論。隻要阿雪不消失、她就有一定的把握。
而在此之前，需要確認的是當他們相遇時是會共存、還是一方會消失由另一個人格全權主導？
當然……在她的推測裏是共存。
隻差一個求證的機會、前提是千佛魔元肯同意。同意在阿雪進入其中、若與九千血之間情形不容樂觀，能阻止黑發九千血脫困……無論是私心也好、形勢所然也罷，她都不希望阿雪出什麼意外。
若是以前，她一定不會將這種事情納入考量。
但是現在……
心緒略微分散。下一刻，異樣的親昵感讓她一下子回過神來，抬手就是一掌將欺壓在上的影打開。
“你對這種事情很有興趣？”十一神情淡淡看著他、並順勢支起身來拉了拉散開的衣裳下床問，“出宮往南十裏外有一風月場所，你有沒有興趣了解一下？”
千佛魔元鬼魅般飄浮在半空中、嘴角勾出一抹玩弄人心般的純邪笑意，“心愛的小主人……吾隻對你做這種事情有興趣啊！”
十一神情無動於衷的盯著它。清秀的眉眼間，卻漸漸染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慍怒。
千佛魔元卻絲毫不將她的慍怒放在眼裏，身影猶如魍魎魅影般飄落下來，‘心愛的小主人，要吾幫你，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