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邊往外走,邊嘀嘀咕咕的念叨著“淇水上宮,誠無雲幾;分桃斷袖,亦足稱多…”
“帶上小蔡他們一起!笨死了!”辦公室門關上的一瞬間,梁葉偉總算說了句人話。
“帶我去哪啊?”耳朵向來很尖的小蔡飛快的湊上來,一臉興奮的問道。
“飛達。”我言簡意賅的說完,戳了戳旁邊的許岩,“一起去吧。”
不同於成天熱衷八卦的小蔡,許岩是廣告公司裏少有的奇葩,總結起來就一個詞:穩重!絕對的穩重,帶上他我就跟吃了定心丸似的踏實。
作為g市數得上有錢的飛達,連大樓都造得比別人氣派些!我站在樓前,看了一看明晃晃的玻璃大門,以及兩邊一臉嚴肅的保安,忍不住從鼻子裏哼道:“浮誇!”
“江宜姐,你是不是仇富啊?”勵誌嫁入豪門的小蔡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我覺得一點都不浮誇啊,明明很有檔次!”
隨著自動感應門的打開,我眼尖的看見不遠的電梯正停在1樓,當下不顧一切的衝過去,“快快快!電梯在1樓呢!”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我一鼓作氣往電梯衝去,就著光滑的地麵,我的姿勢就跟滑翔一樣沒什麼區別,慣性作用下甚至有些刹不住車,就在這時候,旁邊的電梯門忽然也“叮”的一聲開了。
我還維持著半個身子拚命往後仰好讓自己不至於繼續滑翔下去的姿勢,而電梯裏原本微微低著頭的人,在門打開的瞬間抬起了頭,他的雙眼在飄向我時,原本沒有焦距的放空狀態迅速的被震驚所取代,一張好看的臉上五官幾乎要糾結成一團。
“江宜姐?”小蔡疑惑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電梯裏的項源,“你不進去嗎?”
我好像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隻愣愣的看著項源。而他終於收回目光從電梯裏走了出來,經過我身邊時,就像路過一個陌生人一般。
我拚命壓製著心裏翻湧的萬種情緒,看著他一步步的朝著大門口走去,他每走一步,我的眼淚也跟著大顆大顆的往下掉,幾年?四年多了吧,他回來了,可是他沒有來找我!那些零碎的片段像電影一般在我腦海裏回放著,我咬著牙,猛的把手上的文件塞給小蔡,不顧一切的衝到已經朝著大門走去的項源的身邊,拚命拿著手上的包朝他身上砸去。
“你裝不認識我?你tmd還知道回來嗎?你為什麼回來?你幹脆就留在新西蘭永遠都不要回來啊,你這個王八蛋…”我邊罵邊拽著包包的帶子沒頭沒腦的朝他身上甩去,太過激動的情緒不僅讓我有些語無倫次,甚至有些眩暈,站在我麵前西裝革履的項源一動不動的站著,倒是他邊上另一個男人擋在我的麵前,冷著聲音問道:“小姐,你再這樣我要報警了。”
“報啊!混蛋,報警是嗎,你去報啊!”我一把推開他,指著項源,“你為什麼不看我?”
“看什麼?”他一把拽住我的包,猛的一甩,我的那些雞零狗碎的玩意兒隨著飛出去的黑色包包如同天女散花般的散落一地。
原本安靜的大堂裏,因為我們的動靜太大,招來了不少好事者的目光。我語塞的呆在原地,看什麼?是啊,我有什麼值得他看的?如果有,他又怎麼會毫不留戀的遺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