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對監視他的兩個戰士說道:“我要見大將軍。”
兩個戰士冷冰冰的,說道:“大將軍忙得很,沒時間,你有什麼事跟我們說吧。”
石正峰急得直跳腳,說道:“這事跟你們說,你們也管不了。”
兩個戰士撇了撇嘴,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說道:“那我們就沒辦法了。”
石正峰說道:“我一定要見大將軍,這件事事關自由軍幾萬人的生死。”
兩個戰士冷笑,說道:“謝謝你了,我們自由軍的生死,用不著你操心。”
石正峰看出來了,這兩個戰士是不會讓他去見秦直的,他猛地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繞過兩個戰士,衝了出去。
“站住,站住,抓住他,不能讓他跑了!”兩個戰士叫嚷著,朝石正峰追了過去。
周圍的戰士們聽到了叫喊,立刻抖擻精神,加入圍追堵截石正峰的隊伍裏。
石正峰不想和這些戰士交戰,像一條抹了油的泥鰍似的,左右躲閃,衝向了秦直的中軍大帳。
衝到中軍大帳前,石正峰愣住了,中軍大帳沒了,隻剩下一片空地,周圍的營帳也都不見了。石正峰心裏咯噔一下,想著,軍情有變,秦直肯定是率領自由軍主力,與景字營交戰去了。
不能讓自由軍和景字營打起來!
石正峰向前線衝去,留守營地的自由軍戰士們,在石正峰身後窮追不舍。石正峰不想和戰士們交手,隻能繞著他們跑,繞著繞著,石正峰繞到了一座山頂上,遠遠望去,望見了兩支人頭攢動的軍隊。
秦直確實是率領自由軍主力,與景字營決戰去了,自由軍和景字營在一片空曠的平地上相遇了,雙方對峙著,天地之間籠罩著無盡的肅殺之氣。
黃景升騎著一匹棗紅馬,看著遠處的自由軍,身邊一個軍官說道:“這些奴隸攻城掠地,無人可擋,我還以為他們長著三頭六臂呢,原來就是這麼一群貨色。”
自由軍沒有統一的軍裝,戰士們都穿得破破爛爛,衣不遮體,手裏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門,有的甚至拿著農具、棍棒,隻要能打死人就好。
和自由軍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景字營,景字營衣甲鮮亮、兵器精良,一看就是戰鬥力極強的百戰之師。
黃景升對部下們說道:“還是老規矩,一會兒咱們先用火炮轟,然後騎兵再衝鋒,步兵最後跟進。”
一個軍官說道:“將軍,用不著這麼繁瑣,我帶著弟兄們衝上去,兩個時辰之內肯定解決戰鬥。”
黃景升說道:“這些奴隸都是亡命之徒,人被逼急了,可是很恐怖的,就按我的部署來。”
“是,”軍官應了一聲,命令炮手裝填彈藥,準備開炮。
另一邊,秦直見識到了景字營的軍容,皺起了眉頭,自從起義以來,自由軍還沒有遇到過這樣寒氣逼人的軍隊。
黑齒說道:“大將軍,我組織了一支敢死隊,一會兒我帶著敢死隊的弟兄們衝上去,砍了黃景升的腦袋,獻給大將軍。”
秦直說道:“這景字營和以前咱們遇到的官軍不同,咱們不能掉以輕心。”
黑齒笑了一下,說道:“大將軍,衝破了景字營的防線,咱們就活了,衝不過去,咱們就得死,腦袋已經別在褲腰帶上了,還有什麼掉以輕心的,拚了命殺唄。”
秦直心想,石正峰說得有道理,自由軍不是景字營的對手,即使能僥幸突破防線,自由軍也將傷亡多半。
石正峰在山頂上見兩軍即將開戰,心急如焚,追趕他的自由軍戰士們,氣喘籲籲,追到了山頂上,衝著他叫道:“不要動!”
石正峰沒工夫搭理他們,現在石正峰要去阻止這場廝殺。他看了看腳下的懸崖,準備跳下去。
“喂,小家夥,這麼高會摔死你的。”
就在石正峰運力要跳的時候,耳邊響起了一個老者的聲音,他扭頭一看,一個幹瘦的老者戴著草帽,拄著拐杖,滿臉和善的微笑,走了過來。
石正峰感到驚訝,他衝上山頂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這個老者,這老者是從哪冒出來的,莫非是妖怪不成?
老者笑道:“小家夥,別擔心,我不是妖怪。”
石正峰瞪大了眼睛,毛骨悚然,怎麼回事,這老者能讀出自己的心聲?
自由軍戰士們要上前抓捕石正峰,老者說道:“你們不要抓他,他也是為了你們自由軍好。”
一個戰士很是凶惡,衝著老者叫道:“老頭,這裏沒有你的事,你少插嘴!”
老者說道:“和老人家說話客氣一點,這是禮貌。”
另一個戰士打量著老者,說道:“我看這老頭像是官軍的奸細,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