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頭目指著年輕人,給楊龍介紹了一下,“這位是我們武大爺的乘龍快婿,陳經濟陳大姑爺。”
陳經濟牛氣哄哄地揚著頭,楊龍和他打了一聲招呼,他微微點頭,算是給予楊龍回應。
小頭目對陳經濟說道:“大姑爺,他們是來賣石頭的氐族人,您驗一下貨吧。”
武植當年被捉去坐牢,女兒還小,就寄養在了鄰居家。過了幾年,武植當上了大毒梟,派人來尋找女兒,發現女兒和一個叫陳經濟的小子同居在了一起。
武植的女兒迎兒寄養在鄰居家紫紅,鄰居對迎兒很不好,什麼髒活兒累活兒全讓她幹,稍有不順心就拿她撒氣。迎兒每天挨罵挨打還吃不飽飯,十二歲的時候,就逃走了,一個人流落街頭,遇見了陳經濟。
陳經濟原本是殷實之家的少爺,父母雙亡之後,他敗光了家產,在街上成了一個混子。陳經濟偶遇迎兒,和迎兒湊成了一對,以坑蒙拐騙為生。
武植派出的人找到了迎兒之後,迎兒舍不得陳經濟,就帶著陳經濟一起進入山林,投奔父親。武植很看不慣陳經濟這個敗家子,但是,架不住迎兒愛陳經濟愛得死去活來,武植沒有辦法,隻能認陳經濟做了女婿。
武植沒有兒子,隻有迎兒這麼一個女兒,有兒靠兒,無兒靠婿,武植想提拔陳經濟,以後自己老了,把販毒集團交給陳經濟打理。
陳經濟在種植園裏以太子自居,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他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像是大財主對待討飯的乞丐似的,揮了一下手,叫氐族漢子們把背簍都放下。
氐族漢子們很討厭陳經濟那副嘴臉,心裏很不高興,放下了背簍。
陳經濟挨個背簍看了看,旁邊的毒販小頭目查看一番,說道:“一共是五十四筐石頭,你們想換些什麼?”
楊龍剛要說話,陳經濟擺了一下手,說道:“慢著。”
眾人都扭頭看著陳經濟,陳經濟拿出一塊石頭,在手裏掂量掂量,看了看,說道:“這石頭成色不足啊。”
楊龍說道:“大姑爺,我們可是嚴格按照武大爺的要求,在峭壁上、深淵裏,冒著生命危險采的這些石頭。”
旁邊一個氐族漢子也說道:“是啊,以前我們一直采的都是這些石頭。”
陳經濟說道:“以前是以前,現在管事的是我,你們要想糊弄我,不好使。”
“大姑爺,我們沒有糊弄你,”楊龍說道。
陳經濟瞟了楊龍一眼,說道:“你有沒有糊弄我,我看不出來嗎?”
陳經濟指著背簍裏的這些石頭,說道:“這些石頭成色不足,不能按照五十四筐來兌換,頂多按照四十筐來兌換。”
氐族漢子們勃然大怒,他們冒著生命危險,流汗流血,采來這些石頭,本來就受到武植的壓榨,現在陳經濟還要再榨他們一下,不把他們的骨髓榨出來不甘心似的。
氐族漢子們怒氣衝衝,要和陳經濟理論,楊龍示意漢子們不要衝動。
楊龍心平氣和,說道:“大姑爺,我們給武大爺采了很多年的石頭了,武大爺從來沒說過石頭成色不足的話。”
陳經濟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說道:“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現在管事的人是我陳經濟,我說這石頭成色不足,它就成色不足。”
一個氐族漢子叫道:“酋長,這石頭咱們不賣了!”
“對,不賣了,不賣了!”氐族漢子們紛紛叫嚷起來。
楊龍還是比較理智的,他不想和陳經濟鬧得太僵,這些石頭要是不賣給武植販毒集團,楊龍他們背回去,毫無用處。
楊龍說道:“大姑爺,我們冒著生命危險采這些石頭,就換幾斤鹽巴,幾個白瓷碗,還請大姑爺體諒體諒。”
楊龍越是說軟話,陳經濟就越是猖狂,“你們怎麼采的石頭和我沒關係,爹爹把這種植園交給我打理,我就得打理好了,不能讓爹爹的財物白白被人騙去。”
楊龍的怒火一下接著一下往上頂,就快要壓不住了,“大姑爺,沒有我們提供的這些石頭,你們做得了五石散嗎?”
陳經濟冷笑一聲,說道:“什麼意思,威脅我?告訴你們,別把自己當回事,像你們這樣的氐族臭蟲,漫山遍野有的是,你們不賣石頭,有的是氐族臭蟲爭著搶著來賣。”
陳經濟用侮辱性的字眼兒來形容氐族人,氐族漢子們怒不可遏,攥起了拳頭就要朝陳經濟打過去。
陳經濟立刻露出驚恐神情,向後退去,指著那些氐族漢子,叫道:“你們你們......你們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