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在紅蓮社當中找到了慰藉,成功地被洗了腦,手裏有了錢立刻就獻給矯三清,每天都與王大姐這些姐妹聚會,討論教法。每個月的初一、十五,還要到神廟去,親自聆聽矯三清的教誨。
媚娘已經成為了一個虔誠的紅蓮社信徒。
石正峰他們不知道媚娘加入了紅蓮社,還以為媚娘認識了一群新朋友,姐妹們整天在一起聊天說笑,挺好的。
這天,石正峰來到了劉養浩的莊園裏,和劉養浩下起了圍棋。以前,石正峰是不會下圍棋的,劉養浩剛剛教會了他,他感覺這圍棋變化多端、博大精深,便拉著劉養浩陪他下圍棋。
石正峰這點技藝當然不是劉養浩的對手,劉養浩故意讓著他,不打擊他的積極性。
石正峰看著棋盤,覺得自己這一局又輸了,輸得很是幹脆,一點掙紮反抗的力氣也沒使出來。
劉養浩搓著手裏的棋子,笑道:“怎麼樣,咱們再來一局?”
石正峰擼胳膊挽袖,說道:“好,再來一局。”
石正峰和劉養浩正在撿棋子,準備再來一局,一個家丁愁眉苦臉走了進來,走到劉養浩的身邊,叫了一聲:“老爺。”
劉養浩回身看著這個家丁,問道:“怎麼了,哭喪個臉。”
家丁說道:“老爺,我去收租子出了點差錯。”
“什麼差錯?”劉養浩一邊和石正峰下棋,一邊問道。
家丁說道:“那些佃戶在一個地痞無賴的鼓動下,都拒不交租。”
劉養浩愣住了,扭頭看著這家丁,說道:“買東西給錢,當佃戶交租,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他們有什麼理由不交租?”
家丁說道:“他們說今年遭了災,交不上那麼多租子。”
劉養浩說道:“這風調雨順的,哪裏遭災了?”
家丁說道:“老爺,他們就是找借口不交租子,他們都是一些刁民。”
石正峰手裏捏著棋子,說道:“他們這麼明目張膽地抗租,別和他們廢話了,到官府告他們去呀。”
石正峰經常到劉養浩家來做客,家丁們和石正峰也比較熟識,說道:“石先生,您不知道,現在地主和佃戶到官府裏打官司,官府往往都是向著佃戶。”
石正峰很是驚訝,看著劉養浩,劉養浩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是這麼回事。”
魏亮之當上了魏王之後,每天都絞盡腦汁,想著如何鞏固自己手裏的王權,如何把大魏的江山千秋萬代傳給兒孫們。
魏亮之發現一個國家被推翻,往往是權臣擅權作亂,或是老百姓揭竿造反。
權臣擅權作亂是因為他們手裏的權力過大,架空了王權。於是,魏亮之借著李苦謀反一案,對朝中的文臣進行大清洗、大屠殺。李苦被殺之後,魏亮之撤掉了丞相一職,將丞相的權力分割開來,讓大臣們互相牽製。
解決了權臣作亂的問題,魏亮之還要解決農民造反的問題。魏亮之就是農民造反起家的,他對於農民非常熟悉。魏國的農民大多膽小、溫順、欺軟怕硬,隻要給他們一口飯吃,他們就不會造反。
但是,土地兼並這一頑疾不解決,農民就有可能吃不飽飯,有可能起來造反。想要解決土地兼並問題,就得對富戶開刀。
土地都在這些富戶手裏,殺了富戶,或是奪了他們的土地,這土地兼並的問題就會得到緩解。農民有了地種,有了飯吃,就不會生出造反的心思來。
於是,魏亮之就想盡一切辦法打壓富戶,官員們領會了他的意思,在地主和佃戶打官司的時候,偏向佃戶,地主有理也沒理,佃戶沒理也有理。
人治國家就是這個樣子,上麵的人說什麼,下麵的人就做什麼,天理國法在這絕對權力麵前,屁都不是。
劉養浩憂心忡忡,皺起了眉頭,魏國沒有退休金製度,劉養浩不當官了,沒了俸祿,當官的時候又沒貪汙受賄,攢下錢來,現在,一家人的生活就靠地租維持。
如果這幾個佃戶不交租子,其他的佃戶競相模仿,租子收不上來,劉養浩一家人就要喝西北風去。
石正峰看了看劉養浩,說道:“劉大人,咱們這棋先不下了,我去看看那些佃戶,到底為啥不交租子。”
劉養浩知道石正峰是個暴脾氣,說道:“石頭,我現在就想安安穩穩地過日子,你可別衝動。”
石正峰說道:“劉大人,你放心吧,我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嗎?我就是去找那些佃戶談一談,給他們做一下思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