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曉寧生性殘忍,他聽說杞軍潰敗,哪裏會拿出菩薩心腸去搭救,相反,郎曉寧做事的風格是“趁你病、要你命”。曹國早晚要吞並杞國,消滅杞國的有生力量,那就是為曹國的霸業做貢獻呀。
反正杞軍已經潰敗,郎曉寧把杞軍的那些殘兵敗將就是殺個幹淨,也沒人能知道。到時候,夏侯玄德要是問起來,就把罪責推到蒼藍宗的頭上,死無對證,查無可查。
郎曉寧的心腸就是這般狠毒。
石正峰和蘇廣益下了馬,趴在土崗上看了看,郎曉寧率領曹軍正朝他們這邊走來。石正峰帶領的杞軍殘兵敗將虛弱不堪,郎曉寧要是起了歹心,石正峰拚盡全力救出來的這些杞軍將士,可就都要命喪黃泉了。
杞軍將近兩千人,人數看上去很多,但是,戰鬥力卻是微弱得可憐,很多人都是赤手空拳,連個打仗的家夥都沒有。有的人手裏拿著刀槍也是當做拐棍使用,根本就沒有砍殺的力氣。
蘇廣益想帶著杞軍將士趕快跑,石正峰覺得不能跑,曹軍有騎兵,步兵也是溫飽無憂、精神抖擻,跑起來的話,杞軍將士跑不出三五裏路,就會被曹軍追趕上來。
蘇廣益又提議帶著將士們躲在樹林裏,石正峰看了看那稀稀疏疏的樹林,也否定了這個提議。那麼一丁點的小樹林,哪裏藏得住將近兩千人的隊伍呀?
打,打不過,跑,跑不了,藏,藏不住。
蘇廣益急得直甩手,說道:“正峰,難道咱們就在這坐以待斃嗎?”
石正峰凝神沉思,過了一會兒,說道:“現在咱們隻能碰碰運氣了。”
蘇廣益一頭霧水,問道:“怎麼碰碰運氣?”
石正峰附在蘇廣益耳邊,如此這般,嘀咕了一番。
蘇廣益聽完之後,直皺眉頭,說道:“這辦法能行嗎?”
石正峰說道:“我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隻能試一試了。”
蘇廣益糾結了一會兒,說道:“是生是死都是命,就照你說的試試吧。”
石正峰拿定了主意,和蘇廣益騎上了馬,越過土崗,向曹軍隊伍衝去。
兩匹快馬衝了下來,曹軍立刻警覺,拿起刀槍擺開了戰鬥的架勢。郎曉寧仔細一看,衝過來的是石正峰和蘇廣益,不禁火冒三丈。
楊怡珍在旁邊惡狠狠地說道:“郎哥,殺了他們倆。”
自從認識了石正峰之後,郎曉寧是三番五次栽在石正峰的手裏,郎曉寧和楊怡珍都恨不得吃石正峰的肉、喝石正峰的血、寢石正峰的皮。
但是,和感情用事的楊怡珍相比,郎曉寧還算冷靜一些。
郎曉寧說道:“先別輕舉妄動,弄清楚了狀況再殺他們倆也不遲。”
石正峰、蘇廣益見到曹軍,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勒住韁繩,放慢了速度,來到了郎曉寧的麵前。
石正峰看著郎曉寧,好像兩個人從來就沒有什麼過節似的,問道:“郎校尉,你們怎麼在這裏?”
郎曉寧身邊的曹軍將士們像惡狼盯著獵物似的,盯著石正峰、蘇廣益,身上散發出騰騰殺氣。蘇廣益有些膽怯,額頭上滲出了汗珠,石正峰卻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毫無懼色。
郎曉寧說道:“我這是率領曹軍協助你們杞軍,圍剿蒼藍宗。”
郎曉寧表麵上還裝出一副和氣的樣子,自己手下有四千人,石正峰、蘇廣益他們隻有兩個人,殺他們倆那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呀?
郎曉寧皺了一下眉頭,說道:“我聽說你們杞軍的營地昨晚被大水給淹了,現在怎麼樣呀?”
郎曉寧想要從石正峰口中確認一下,杞軍的軍營到底有沒有被大水淹了,杞軍到底有沒有崩潰。
石正峰臉色陰沉,說道:“該死的蒼藍宗昨晚確實挖開了紅柳河,想要水淹我杞軍大營,幸虧我們將軍及時察覺蒼藍宗的陰謀,大軍連夜遷往高處,這才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
郎曉寧和曹軍將士都愣住了,不是說杞軍全軍覆滅了嗎,怎麼還沒造成太大的損失,娘的,剛才豈不是空歡喜了一場?
郎曉寧問道:“杞軍現在還有多少人馬?”
石正峰說道:“昨晚有一千多人撤退不及時,葬身汪洋,現在我們杞軍還有八千多人。”
郎曉寧聽到“八千多人”這個數,心裏涼了半截,他手下的曹軍隻有四千多人,本來想著趁亂滅殺杞軍,可是杞軍有這麼多人,曹軍就是拚了全力也沒有把握滅掉。
再說了,曹國和杞國名義上是盟國,郎曉寧要殺杞軍將士也隻能偷偷摸摸地殺,不能公然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