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鬥還在繼續,桓九天叫士兵們又抬來了幾個鐵籠,鐵籠裏麵裝著狼、豹子、猞猁、熊、蟒蛇一類的野獸。這些野獸從五等到二等,都有,隻是沒有一等野獸。
一等野獸是最凶殘的,要等著壓軸出場。
每一隻鐵籠抬進死鬥場裏,都有勇士跳出來,入場死鬥。有的時候,勇士們獲勝,殺死野獸,圍觀人群就爆發出一陣歡呼。有的時候,勇士們輸了,被野獸殺死,圍觀人群就會不約而同地默哀。
那些人雖然輸了,但是他們敢打敢拚、絕不退縮,也配得上“勇士”這兩個字。
不斷地有人進入死鬥場,庾順之卻一直沒有動,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坐在一邊,等待著。
桓九天的身後隻剩下一個鐵籠子了,鐵籠子上麵蒙著一塊黑布,但是,人們透過那黑布,能清晰地感覺到一股殺氣,濃烈,淩厲。
桓九天叫道:“今天的壓軸大戲就要登場了,來人呐,把一等野獸抬上來!”
八個壯碩的軍漢抬著大鐵籠子,走進了死鬥場,掀開了蒙在籠子上的黑布,眾人一陣驚呼,籠子裏裝著的竟然是一頭雄獅。
大周王朝不產獅子,這獅子是外域商人通過海路,從極西之地運來的。
其實,獅子的戰鬥力和老虎差不多,甚至還不如老虎。但是,在大周王朝的傳說中,獅子是天上神仙的坐騎,鍍了金、沾了仙氣,再加上見得少,在人們的心目中,這獅子就成了天下第一猛獸。
很多人沒等交手,想一想獅子那仙家身份,就先泄了三分膽氣。
桓九天指著鐵籠裏的雄獅,說道:“這就是今天的一等野獸,西天雄獅。”
眾人竊竊私語,看向雄獅的目光裏,都含著幾分敬畏。
桓九天對魚敬堯說道:“王上,這雄獅是天下第一猛獸,如果誰能在和雄獅的死鬥中獲勝,請您把‘禦賜勇士’的封號賜給這個人。”
魚敬堯說道:“好,誰敢和這頭雄獅死鬥,獲勝了,就是禦賜勇士。”
禦賜勇士的頭銜是很誘人,但是,想要得到這頭銜必須要徒手殺死雄獅。雄獅可是神仙的坐騎,那是凡夫俗子能殺得了的嗎?
數千人都看著雄獅,心懷畏懼,不敢動彈。
庾萬古向庾順之使了一個眼色,庾順之帶著得意的微笑,站了起來,大搖大擺,向死鬥場走去。
眾人見庾順之要與雄獅死鬥,紛紛露出了驚愕、崇拜的神情。看來這三大家族並不是國家的蛀蟲,而是國家的基石呀,敢與雄獅死鬥,還表現得那麼從容淡定,我的天呐,就衝著這份膽氣,庾順之也配得上“勇士”這個稱號。
大家以前都是有眼不識泰山,原來庾順之才真正是低調的猛人啊。
庾順之高傲地揚著頭,坦然接受四周那崇拜的目光,走到了死鬥場的邊緣,想著怎麼以一個瀟灑帥氣的方式入場。
就在庾順之為入場方式絞盡腦汁的時候,突然,身邊一道黑影閃過,石正峰就搶在庾順之的前麵,跳到了死鬥場裏。
石正峰聲如洪鍾,指著鐵籠裏的雄獅,叫道:“我要和這獅子死鬥!”
庾家、桓家眾人都是大吃一驚,他們本來算計好了,讓庾順之與雄獅死鬥,石正峰怎麼突然跳進來了?
石正峰一直在旁邊冷眼看著,早就看出了貓膩。那些參加死鬥的士兵都是老百姓家的孩子,他們為了榮譽,豁出命去拚。而桓家、庾家這些名門望族,坐在祖輩的功勞簿上,依靠手裏的權力,為子弟謀私利。
百姓家的孩子豁出命也未必能得到的東西,桓家、庾家這些子弟耍點小伎倆,輕輕鬆鬆就能得到,這公平嗎?
人的出身、才能可以不平等,但是,在法律規則麵前,必須人人平等,這就是石正峰穿越到這個中古世界的追求!
路不平有人鏟,事不平有人管,石正峰就要做這個鏟路、管事的人!
石正峰跳進死鬥場,攪亂了桓家、庾家的計劃,桓九天、庾萬古、庾順之看著石正峰,一時間呆若木雞。
石正峰看著桓九天,說道:“快叫人把籠子打開呀,大家都等著看我和雄獅死鬥呢。”
桓九天回過神來,說道:“石正峰,你剛才說了,你不參加死鬥,你不要胡攪蠻纏,退出去。”
庾順之在旁邊叫道:“是啊,石正峰,你別擋我的路,我要與這頭雄獅死鬥!”
石正峰說道:“我剛才不想參加死鬥,現在又想參加了。”
桓九天氣急敗壞,衝著石正峰叫道:“死鬥是一件神聖的事情,容不得你當做兒戲!”
石正峰說道:“我沒把死鬥當兒戲,我願意與雄獅死鬥。王上、太子在這作證,我要是違反了規則,大家立刻把我亂刃分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