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神秘一笑,附在魚得源耳邊,說道:“其實我根本就沒有什麼搜魂透心水。”
魚得源大吃一驚,看著石正峰。
石正峰說道:“殿下,您微服私訪去廟會,隻有我們這些護衛,還有彭城這幾位官員知道。廟會上,天鼠幫布下了大量的刺客行刺您,誌在必得,我就想,肯定是有人給他們通風報信,我們內部出現了奸細。
“奸細隱藏得深,我們想把他挖出來不容易,所以我就想出了這麼一個主意,編出搜魂透心水的謊話,讓奸細自己現身。”
魚得源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不僅把奸細騙了,把我也給騙了。”
石正峰笑道:“兵不厭詐嘛。”
魚得源歎了一口氣,感慨道:“哎呀,宋時雨那舌頭算是白咬了。”
石正峰說道:“殿下,宋時雨在官府裏潛伏了這麼長時間,多多少少,肯定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現在應該立刻去查封宋時雨的府邸。”
魚得源恍然大悟,說道:“對對對,來人呐,立刻去查封宋時雨的府邸!”
淩晨時分,大多數彭城百姓還在夢中酣睡,一大群官兵就舉著火把、提著兵器,去把宋時雨的府邸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宋時雨住著大宅子,養著一堆家丁、丫鬟,摟著年輕漂亮的小妾,每天吃吃喝喝,貪圖享樂。他所展示給世人的,完全是一副貪官的嘴臉。他是天鼠幫的奸細,這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宋時雨的府邸被包圍了,宋家上上下下、男女老少,一百多口人全都被抓起來了。
魚得源想從宋時雨的妻兒口中獲取情報,但是,宋時雨的兩個兒子還都不到十歲,妻子也是哭哭啼啼,說她根本不知道宋時雨是天鼠幫的奸細。
以前,宋時雨是通判大人,妻子也是高高在上的通判夫人。現在,宋時雨成了階下囚,妻子也淪落成了犯婦。對待一個犯婦,官兵們可就不用客氣了,揪著衣領,一通大耳光打上去,打得宋妻是眼冒金星。
哎呀呀,不可一世的官太太,竟也有今天呀。
宋妻挨不住打,告訴官兵們,宋時雨有一間密室,那密室從來不讓任何人進去。有一次,兒子貪玩,溜進了密室裏,溺愛兒子的宋時雨發了火,平時連兒子的一根手指都舍不得動,這一次卻把兒子打了一個半死。
魚得源叫宋妻帶路,來到了密室門前,密室的門由機關控製,隻有宋時雨知道這機關的開啟方法。
石正峰也懶得去問宋時雨,能用暴力解決的問題,就少張嘴廢話。石正峰拿來了大錘子,一通亂砸,什麼銅牆鐵壁,統統砸爛。
踹開密室的門,一股嗆人的黑煙飄了出來,等黑煙散去之後,石正峰提著燈籠,進入密室一看,地上滿是黑灰,都是紙張燃燒後的灰燼。
石正峰伸手一摸,這灰燼還是溫熱的,看來是剛剛燃燒不久。
“這些鼠類下手可真快呀,”石正峰說道。
魚得源怒氣衝衝,叫道:“把宋家的人都給我關入大牢,挨個兒審問,一定要給我審出來,是誰進入密室,燒了這些紙。”
石正峰提著燈籠在密室裏查看起來,發現地上有一張燒了一半的殘紙,拿起殘紙一看,上麵隻保留了三個字——劉家莊。
石正峰把殘紙交給了魚得源,魚得源立刻把齊國泰、剛毅叫過來,問他們,彭城有沒有叫“劉家莊”的地方。
剛毅說道:“有一座劉家莊,距離這裏大約有四十裏地的路程,建在一片大山的山腳下。”
魚得源說道:“事不宜遲,準備準備,天亮之前咱們就出發,趕往劉家莊。”
石正峰在旁邊說道:“殿下,僅憑一張殘紙,咱們就風風火火地趕往劉家莊,恐怕有些操之過急呀。”
魚得源說道:“正峰,你也看到了,天鼠幫的這些鼠輩動作很快,咱們剛捉了宋時雨,密室裏的信件就被毀了。等咱們七嘴八舌地商議完了,過幾天,慢悠悠地趕到劉家莊,恐怕連黃瓜菜都涼了。”
魚得源不聽石正峰的勸阻,召集彭城城內的八百官兵,再加上自己帶來的一百多個護衛,組成了一千人的隊伍,火速趕往劉家莊。
石正峰覺得這事有些蹊蹺,滿屋子的紙都燒得幹幹淨淨,就剩下一張殘紙,這殘紙上麵恰好就寫著“劉家莊”三個字,一個字也不多,一個字也不少。
這到底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為之?如果是巧合,一切都好說,如果是故意為之,那麼,劉家莊就是一座陷阱,等著魚得源去鑽的陷阱。
石正峰把自己的疑慮講給了魚得源,魚得源滿不在乎,說道:“就算是陷阱,本太子也不怕,本太子正好去踏破這些鼠類的陷阱,將他們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