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敬堯愣了一下,看著石正峰,說道:“你說凶手不是季延陵的冤魂?”
石正峰很堅定地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凶手是個人,他偽裝成魯國使團的使者,混進了王宮,他殘殺宮女的目的很有可能是為了製造恐慌。”
魚敬堯對石正峰的話半信半疑,說道:“如果凶手真的是個活人,你們就把他抓來,寡人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是,”武雲闊、石正峰應聲退下。
魚敬堯之所以病倒了,就是因為心理作用,如果石正峰、武雲闊能抓住凶手,證明殺害宮女的不是季延陵的冤魂,那麼,不用服用任何藥物,魚敬堯自然就能康複。
否則的話,魚敬堯心裏的這個疙瘩解不開,就是請來活死人、肉白骨的神醫,也治不好魚敬堯的病。
石正峰和武雲闊為了防止打草驚蛇,沒有調動官兵查封金鉤賭坊,而是身著便裝,扮成普通百姓,來到了金鉤賭坊。
金鉤賭坊是姑蘇城內第一大賭坊,每天賓客盈門,人們在這裏歡呼狂叫,體驗著時而富貴、時而落魄的感覺。一張賭桌千變萬化,決定著賭徒們的喜怒哀樂,也決定著賭徒們的命運。
進了賭博這扇門,就猶如掉進了無盡深淵,有的人傾家蕩產,有的人賣兒賣女,有的人橫屍街頭。
這種例子,無論是現代世界還是中古世界,都是不勝枚舉。
石正峰感覺,世界上的人們都喜歡賭博,但是,好像哪一個民族也沒有華夏族這般,對賭博癡迷到了瘋狂的地步。
武雲闊見石正峰直皺眉頭,問道:“正峰,你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石正峰點了點頭。
武雲闊笑道:“我也是第一次。”
石正峰和武雲闊什麼也不懂,在賭坊裏轉悠起來,最後轉到了櫃台前。
石正峰拿出了王宮裏找到的半張殘紙,放到了櫃台上,對夥計說道:“我有個朋友,在你這抵押了東西,但是,他遭遇了意外,人不在了,我想把他抵押的東西贖出來,還給他家人留個念想。不過,這抵押票損毀了,隻有這半張。”
金鉤賭坊的抵押票都分為兩份,賭坊留一份,賭徒留一份,抵押票上麵寫著編碼,這樣就能防止有人造假。
夥計拿著半張抵押票看了看,說道:“你們的朋友叫什麼名,抵押的是什麼東西?”
石正峰略加思索,說道:“我的這位朋友是江湖朋友,他出門在外很少會留下真實姓名的。至於他抵押的這件東西,我也不清楚。”
中古世界沒有身份證,很多江湖人犯了案子,行走江湖用的都是假名。
夥計看了看石正峰,又看了看武雲闊,說道:“你們倆在這等一會兒,我去和掌櫃的說一聲。”
夥計轉身走了,石正峰和武雲闊在櫃台前等待著,過了一會兒,突然一群壯漢從後門衝了進來,手持棍棒,圍住了石正峰和武雲闊。
石正峰和武雲闊莫名其妙,一個身穿錦衣的中年人,在幾個夥計的陪同下,走了過來。
中年人手裏拿著半張抵押票,說道:“這個抵押票,你們是從哪裏弄來的?”
石正峰惱怒起來,叫道:“那是我們朋友的抵押票!”
“你們朋友的抵押票,你有什麼證據?”中年人說道。
石正峰一把奪過了抵押票,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說道:“我拿著抵押票來贖東西,就算是半張抵押票,隻要能對得上,你們也該把東西還給我。哪那麼多廢話,小爺沒空回答你們。”
中年人微微一笑,說道:“今天你們要是不能把這半張抵押票的來曆說清楚了,就別想走出金鉤賭坊這個大門。”
石正峰冷笑一聲,看著中年人,說道:“什麼意思,想打架?”
一個夥計指著石正峰,叫道:“小子,告訴你,在這賭坊裏,我們就是打死你,那也是白打!”
武雲闊忍不住了,說道:“看來你們金鉤賭坊很猖狂呀,殺人害命的事情沒少幹吧?”
中年人撇了一下嘴,臉色陰沉下來,說道:“捉住他們。”
幾個壯漢得到了命令,上前就要抓住石正峰、武雲闊,石正峰擺了一下手,叫道:“等一等!”
中年人看著石正峰,說道:“什麼意思,你打算老實交待了?”
石正峰說道:“我不想和你們金鉤賭坊起衝突,我和你直說了吧,你把這抵押票抵押的東西拿出來,交給我,然後再告訴我,這東西是誰抵押的,我們就相安無事。”
中年人嘴角揚起一絲輕蔑,說道:“我要是不把東西給你,不告訴你是誰抵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