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豆披頭散發、滿臉是血,跌跌撞撞,跑到了劉燦的身邊,叫道:“燦哥,救救我,救救我。”
劉燦見糖豆那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模樣,不禁皺起了眉頭,露出厭惡之色,向後退去。
劉燦喜歡糖豆,喜歡的就是那張臉。現在,糖豆的臉毀了,劉燦對她也就沒有什麼興趣了,恨不得一腳把她踹走。
“燦哥,燦哥,”糖豆哭喊著要撲到劉燦的懷裏。
劉燦推開了糖豆,說道:“你先冷靜冷靜,別蹭我一身血。”
劉燦朝身邊的兩個男學徒使了一個眼色,兩個男學徒心領神會,上前拉住了糖豆,將糖豆拉到了一邊。
朱科被石正峰打得遍體鱗傷,湊到了劉燦的身邊,說道:“燦哥,現在咱們該怎麼辦?”
劉燦在曲阜城裏也算排得上名次的紈絝,今天被石正峰這麼一頓痛毆,如果不把麵子找回來的話,以後劉燦再出去混,可就抬不起頭來了。
裝逼踩人,無外乎兩種手段,一種是暴力硬打,一種是以勢壓人。
暴力硬打的話,劉燦他們就是拚了性命也傷不了石正峰,想要對付石正峰,隻能采取以勢壓人的手段了。
劉燦吩咐身邊的狗腿子,“去通知我爹,說我挨打了,叫我爹帶兵來收拾這齊國狗、臭韃子!”
狗腿子得了命令,撒腿就跑。
石正峰攙扶著真金,想要回宿舍去,劉燦指著石正峰,叫道:“不能走,你們不能走!”
石正峰二話不說,一記飛腳踹上去,踹在了劉燦的臉上,把劉燦踹了一個跟頭,跌倒在地。
劉燦的鼻子被踹碎了,牙齒被踹掉了,汙血像不要錢似的,從口鼻之中嘩嘩流淌。
其餘的學徒不寒而栗,上前拽起了劉燦,向後退去,不敢阻攔石正峰。
劉燦被踹得有些迷糊,腦袋昏昏沉沉,不停地念叨著,“不能讓他跑了,不能讓他跑了......”
石正峰攙扶著真金,一點一點向前走去。學徒們圍著石正峰、真金,慢慢向後退去。
這時候,就是豬腦子也看得出來,阻擋石正峰隻有死路一條,誰也不敢上前送死去。
眼看著石正峰、真金就要回到宿舍了,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學徒們扭頭一看,武道場正門大開,幾輛馬車疾馳而來。
朱科欣喜若狂,叫道:“燦哥,老爺子來了,老爺子來了!”
劉燦聽說自己那當將軍的老爹來了,立刻抖擻起精神,擦了擦臉上的血,指著石正峰,叫道:“齊國狗,這次你死定了!”
朱科和學徒們看著那一輛輛威風凜凜的馬車,歡呼雀躍起來,那模樣就像是堅守陣地、血戰已久的戰士們,終於盼來了援軍似的。
劉燦瞪著石正峰,說道:“你打我一拳,我要十倍、百倍地還回去,我要把你身上的每一根骨頭都打斷!”
幾輛馬車停了下來,劉燦帶著狗腿子們,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
第一輛馬車的車簾掀開,單雄威從車廂裏走了出來。
劉燦笑道:“單叔叔,您怎麼也來了?”
單雄威見劉燦那副模樣,嚇了一跳,問道:“劉燦,你這是怎麼了?”
劉燦指著身後的石正峰,叫道:“這齊國狗打我,單叔叔,您得為我做主,教訓教訓他!”
單雄威麵露難色,沒說話。
劉燦愣了一下,說道:“單叔叔,您快叫人把這齊國狗抓起來呀。”
單雄威好像沒聽到劉燦的話似的,還是不吭聲。
劉燦心想,好你個單雄威,你不搭理我,我找我爹去!
劉燦的老爹和單雄威是平級的,都是魯國的將軍。
劉燦來到第二輛馬車旁,美滋滋地叫了一聲:“爹!”
車簾掀開,走出來的人不是劉燦的老爹,而是一個身穿皮毛衣服的匈奴人。
“這是怎麼回事,我爹呢?”劉燦目瞪口呆,站在馬車旁邊。
那匈奴人看見了遠處的真金,見真金受了傷,匈奴人萬分緊張,推開了擋路的劉燦,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真金的麵前。
“王子殿下,您這是怎麼了?”匈奴人叫道。
那些欺辱真金的男女學徒全都驚呆了,什麼玩意兒,王子殿下,誰是王子殿下?
男女學徒們都把詫異的目光投向了真金,這個呆頭呆腦、又髒又臭的家夥是王子?學徒們就是想破腦袋,也無法將真金與“王子”這兩個字聯係到一起。
真金看著麵前的匈奴人,說道:“畢力格,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