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征軍的十一艘船隻在無憂海行駛了一天,晚上,十艘大船上的公會武者們都鑽到船艙裏睡覺去了,石正峰他們這些流浪武者坐在小破船上,條件簡陋,連個遮風避寒的地方都沒有,隻能用破毯子裹在身上,互相擠著,對付一夜。
第二天早晨,眾人醒來,隻見晴空萬裏、風和日麗,暖暖的陽光照得人心裏也是暖洋洋的。
石正峰問旁邊一艘大船上的武者,“兄弟,咱們什麼時候能到甲骨島呀?”
武者說道:“牟大爺說了,照著這速度,再過一天,明天中午之前,咱們就能到達甲骨島了。”
想著甲骨島上的金山銀山、無盡財寶,武者們都是一陣興奮。
小船悠悠,蕩漾在海麵上,陽光下,海麵微微晃動,閃著波光,像是一位靜謐安詳的少女,給人一種恬靜溫柔的感覺。
石正峰、齊音和武者們的心情開朗了許多,站在甲板上向海麵看去。海麵時不時有幾條魚竄出來,帶著一溜水花,很是美麗。
一個武者說道:“咱們閑著也是閑著,不如釣一些魚,回去的時候拿到集市上去賣。”
“對對對,這個主意好,”武者們一通翻找,找出了魚鉤,坐在船上釣魚。
石正峰和齊音也坐了下來,聊起了音樂。
齊音從懷裏掏出了一本破舊的線裝書,說道:“這是我師父一生心血凝聚成的樂譜,等我找到上古雅樂、回到舊世界之後,我要把找個書館,把師父的樂譜刊印出來。”
石正峰說道:“二泉大師的樂譜那是無價的財寶,應該讓它流傳於世,到時候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來找我。”
齊音笑著拍了拍石正峰的肩膀。
石正峰和齊音正說著話,突然,平靜的海麵上卷起了一股狂風,吹得小破船像風中殘燭似的,搖擺不定,吹得石正峰、齊音睜不開眼睛,感受到一股透骨的寒氣。
石正峰眯著眼睛抬頭一看,一團團烏雲像洶湧的海浪似的,從天邊奔騰而來,遮蔽了太陽,天地間立刻一片昏暗。
烏雲蔽日,狂風大作,原本恬靜的海天美景被一掃而空。
牟良謀站在甲板上,叫喊起來,“風暴要來了,大家注意安全,注意安全!”
眾人手忙腳亂,開始收起船帆,係緊纜繩。嘩的一聲,黑沉沉的海麵上,一股海浪卷起老高,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向遠征軍的船撞了過來。
公會武者們乘坐的大船還能抗擊一下風浪,石正峰、齊音、藺福山他們所坐的小破船,在這席卷天地的風浪中,則顯得卑微可憐。
一排大浪打過來,劈頭蓋臉,打在了小破船上,幾個武者身子不穩,一下子就被海浪拍進了海裏。
“抓住我的手!”石正峰急忙伸出了手,把落入海裏的武者又拽了上來。
幾個武者剛上船,海麵就像是沸騰的開水,喧鬧著,翻滾著,把小破船拋向了高空。小破船飛在空中,又重重地摔回海麵上,濺起數米高的浪花。
狂風在嘶吼,大海在咆哮,天上的烏雲在翻滾,石正峰看著眼前這一切,想起了現代世界那些電影裏,描述世界末日的場景。
哢嚓一聲,昏暗的天空中亮起了一道耀眼的光芒,閃電狠狠地劈了下來,仿佛要把遠征軍眾人劈成灰燼似的,眾人心驚膽戰,下意識地低下了頭,縮了縮身子。
哢嚓哢嚓,電閃雷鳴,說來也怪,那一道道閃電左不劈,右不劈,偏偏圍繞著遠征軍的戰船,劈來劈去。
有幾個武者站在甲板上,慌亂中被閃電擊中,一下子就冒起了黑煙,成了一具直挺挺的焦屍。
石正峰抓著船舷,抵擋著風浪,看著那些武者化為焦屍,落入海裏,說道:“咱們這船破點小點也有好處,起碼閃電劈不到我們。”
藺福山嚇得渾身發抖,都要尿褲子了,叫道:“正峰,都這時候了,你還有心調侃?”
哢嚓哢嚓,嘩嘩嘩!......
伴隨著雷聲,傾盆大雨落了下來,模糊了眾人的視線,整個世界仿佛都成了一個水世界。
小破船像是一個小紙團,被頑皮的孩子拿在手裏拋來拋去。很多武者經受不住這劇烈的顛簸,有的頭暈目眩,有的哇哇大吐,還有的直接被甩進了海裏。
石正峰想要去救那些落入海裏的武者,但是,幾個大浪打過去,那武者的腦袋在黢黑的海麵上起伏了幾下,就消失不見了。
大海露出了它凶殘的一麵,輕而易舉就能吞噬掉一個生命。
石正峰長歎一聲,救不了那些落水的武者,他隻能專心保護小破船上的同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