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說道:“諸位沒有聽清他的話,我就給諸位複述一遍。他說他是黑暗料理的人,他前些日子找到了喬道清,想讓喬道清利用乞兒幫的力量,幫他開五十家飯館,他要利用飯館裏的飯菜,控製食客。”
苦見大師說道:“用料理控製人,這個老朽有所耳聞。”
江明萬說道:“前些日子,如意坊有個黑麻子麵館,就是用什麼勾魂麵控製人,那件事還挺轟動的。”
石正峰接著說道:“他(巴朗)找到了喬道清,許下了很多好處,喬道清貪戀錢財,同意幫他開五十家飯館。沒想到,喬道清找到了韓老幫主,韓老幫主不同意。韓老幫主是個明白人、正直人,他知道黑暗料理的陰謀,堅決不同意。
“喬道清拿了巴朗的錢,卻無法說服韓老幫主。利欲熏心的喬道清思量再三,決定殺死韓老幫主。這樣,既能對巴朗有所交待,又能使自己掌握乞兒幫的大權,一舉兩得。
“於是,喬道清就收買了韓老幫主身邊的弟子,在韓老幫主的酒裏下了毒。我們去見韓老幫主那天,正是喬道清行凶的時間。喬道清毒死了韓老幫主之後,聽說我們來了,便想出了嫁禍的主意,誣陷是我們殺害了韓老幫主。”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一派胡言!”石正峰話音剛落,喬道清就叫嚷起來,叫來叫去就這麼四個字,無論他叫得多麼響亮,都顯得蒼白無力。
江明萬看了看巴朗,又看了看石正峰,說道:“你隻有這麼一個人證,還不能完全證明你的清白。”
江明萬畢竟是待在衙門裏的人,對於司法方麵的知識,還是比較了解的。
王登奎在旁邊叫道:“就是,這個人明顯是遭到了石正峰的毒打,這是屈打成招。”
封龜壽也說道:“是啊,如果這也算證據的話,喬長老也可以到大街上隨便找個人,毆打一頓,逼他編個故事,指認別人是凶手。”
江明萬看著石正峰,撇了一下嘴,說道:“石正峰,不是我們不講道理,是你找的這個人證,實在無法令人信服。”
石正峰說道:“除了人證,還有物證。”
“物證在哪裏?”王登奎問道。
石正峰說道:“物證就是韓老幫主的遺體,韓老幫主是武道高手,普通的毒不僅毒不死韓老幫主,還會被韓老幫主察覺。所以,巴朗和喬道清用了黑暗料理的南洋斷腸散,毒死了韓老幫主。隻要檢查一下韓老幫主的遺體,就能知道,我說的話是對是錯。”
“放肆!”喬道清瞪著眼睛,衝著石正峰吼道:“老幫主已經入土為安,你要挖墳掘墓,把老幫主拉出來剖屍,你不僅是對老幫主不敬,也是侮辱我們乞兒幫!”
苦見大師說道:“人死為大,我們還是不要打擾韓幫主為好。”
王登奎、封龜壽都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叫道:“韓老幫主是江湖義士,是我們大家的朋友,不能讓他受到剖屍的羞辱!”
江明萬點了點頭,說道:“是啊,驗屍這種事,不能做。”
喬道清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看著石正峰,心想,小子,這下子你沒轍了吧?
石正峰不慌不忙,說道:“韓老幫主是我的忘年交,我也不想損壞他老人家的屍身。喬長老,我問你一句,你說韓老幫主的死因是什麼?”
喬道清沒想到石正峰會問這個問題,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石正峰說道:“喬長老,韓老幫主遇害,你總不能不查看一下,就草草地把韓老幫主埋葬了吧?”
喬道清心想,反正韓威龍已經裝進棺材、埋進墳墓了,不能驗屍,自己說什麼就是什麼。
喬道清說道:“老幫主胸口中了一掌,震斷了心脈,因此故去。”
“你確定?”石正峰那犀利的目光盯著喬道清。
喬道清色厲內荏,挺起了胸膛,叫道:“對,我確定!”
石正峰又問道:“韓老幫主除了胸口中了一掌之外,身上還有沒有別的傷勢?”
喬道清有些不耐煩,說道:“沒有了。”
石正峰接著問道:“韓老幫主遇害那天,喬長老是怎麼察覺到不對勁的?”
喬道清火冒三丈,叫道:“你這是幹什麼,拿我當犯人審問嗎?!”
石正峰笑道:“喬長老,你哪來的這麼大火氣,我隻是問一問那天的事情而已,你怎麼這麼抵觸?”
喬道清說道:“我抵觸什麼了?我就是看不慣你這副嘴臉。我現在就把那天的事情都說清楚了,那天,你們進了老幫主的臥室,我和幾個弟子在院子裏練武聊天,突然,老幫主的臥室傳來了異樣的聲響,我立刻就帶著弟子們衝了過去,然後就看見你們站在老幫主的身邊,而老幫主趴在桌子上,嘴角流血,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