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指著姬飛鳳,說道:“你的意思是,你兒子金貴,一根手指都動不得,別人就下賤,任你們隨便打隨便殺也無所謂?”
姬飛鳳抱著肩膀,揚著頭,說道:“對,就是這個意思。”
石正峰攥緊了拳頭,跳起來,要一拳打死姬飛鳳。
沙連海急忙攔住了石正峰,說道:“小恩公,別衝動,別衝動。”
石正峰把拳頭攥得嘎嘎直響,好不容易才壓住了怒火,重新坐回椅子上。
沙連海說道:“萬俟先生,我知道你們萬俟家是名門望族,萬俟夫人,我也知道你是宣王的外孫女,你有王室血統。但是,你們是人,別人也是人,凡事得講理。
“石先生打了你們的兒子,可是,並沒有造成什麼嚴重的傷害。而你們打傷了乞兒幫那麼多長老、弟子,有人重傷,有人喪命,那些被你們打死打傷的人,他們就沒有父母嗎,他們的父母就不疼愛他們嗎?”
萬俟龍、姬飛鳳揚著頭,左右張望,根本沒把沙連海的話放在心上。
沙連海說道:“萬俟先生,萬俟夫人,乞兒幫願意退讓一步,隻要你們賠償一萬兩銀子,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什麼,讓我們賠償一萬兩銀子?!”萬俟龍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一萬兩銀子,對於外強中幹的萬俟家來說,不是個小數目。
沙連海說道:“這一萬兩銀子不是乞兒幫留著,而是給那些傷者醫藥費,死者家人的撫恤費。”
“我萬俟家有的是錢,但是,這種敲詐勒索的錢,我們一個銅板也不能給!”萬俟龍氣勢洶洶地叫嚷。
沙連海哭笑不得,萬俟家是個什麼狀況,作為債主,他心裏是一清二楚,不知道萬俟龍是哪來的自信、勇氣,把牛皮吹得邦邦響。
萬俟龍還要說話,姬飛鳳攔住了他,指著石正峰,問沙連海,“這小子怎麼處置?”
石正峰息事寧人,說道:“我給你們道個歉。”
“道個歉就完了?!”萬俟龍很是不滿。
石正峰看著萬俟龍那副嘴臉,怒火騰地一下子就竄了起來。
石正峰覺得萬俟壯被自己打了,純粹是自找的,活該,他不想道歉。但是,沙連海苦口婆心地勸說他,說萬俟龍、姬飛鳳溺愛自己的兒子,在整個洛陽城都出了名,就給他們一個台階下吧。
石正峰說,他們慣兒子,我就得慣著他們?
石正峰闖蕩天下,還從來就沒慣過誰臭毛病,社會不是你一人一家的社會,憑什麼讓人家慣著你,你是誰呀?
沙連海見石正峰怒氣衝衝,又勸說石正峰,萬俟壯是個傻子,不管怎麼樣,正常人打了傻子,都是不對的。
沙連海這句話,石正峰覺得還有點道理,心想,自己就高風亮節一把,忍讓智障人士,給萬俟龍、姬飛鳳道個歉。
石正峰忍了再忍,這才同意給萬俟龍、姬飛鳳道歉,沒想到,萬俟龍、姬飛鳳還不依不饒。
石正峰心想,這世上最不能慣著的東西,就他媽是人!
石正峰冷冷地看著萬俟龍、姬飛鳳,說道:“你們倆要想殺我,咱們找個地方較量,簽下生死狀,我奉陪到底。”
姬飛鳳叫道:“小兔崽子,你什麼意思,以為我們怕你呀?依我看咱們也不用找地方了,這裏就不錯,來吧,拚個你死我活!”
姬飛鳳作詩就要和石正峰決鬥,萬俟龍攔住了姬飛鳳,向姬飛鳳使了一個眼色。姬飛鳳這才想起來,今天自己是要用計謀弄死石正峰的。
萬俟龍突然換了一張臉,笑容可掬,說道:“今天沙老先生當調解人,我們夫婦無論如何也要給沙老先生一個麵子。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來,咱們以茶代酒,喝一杯,化幹戈為玉帛。”
昨天晚上,萬俟龍、姬飛鳳抓住了這家茶樓老板的獨生子,威脅茶樓老板,今天在茶水裏下毒。茶樓老板為了自己的獨生子,不得不就範。
萬俟龍、姬飛鳳想著用毒茶水放倒石正峰、沙連海他們,然後把石正峰帶回家去,讓寶貝兒子一刀一刀活剮了他,喂狗。
萬俟龍剛才還張牙舞爪、喊打喊殺的,現在突然換了一副笑臉,就算石正峰是傻子,也看得出來,這裏麵有問題。
石正峰冷冷地看著萬俟龍,沒有說話。
萬俟龍說道:“小兄弟,我們夫妻倆也是愛子心切,一時糊塗。仔細想想,冤家宜解不宜結,而且沙老先生親自出麵了,我們也不能傷了沙老先生的麵子。”
“一杯和事茶,還請小兄弟喝下,”萬俟龍站起來,把茶杯舉到了石正峰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