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要去見範權,走到院門口,兩個仆役擋住了石正峰,說道:“石先生,老爺正在裏麵議事,請您等一等。”
石正峰覺得這兩個仆役是故意阻攔自己,有些火大,叫道:“範大人要議什麼事,我正好去替範大人出謀劃策。”
說著,石正峰邁開大步,徑直就要往裏闖,兩個仆役慌忙上千拉住石正峰,叫道:“石先生,您不能進去呀,不能進去呀。”
石正峰瞪起了眼睛,叫道:“你們倆把手撒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這時,範權在房間裏聽到了外麵的吵鬧聲,叫道:“外麵怎麼回事?”
兩個仆役剛要回話,石正峰就推開了他們,走進了屋子裏,說道:“範大人,聽說您在議事,不知有什麼事,可否用得著我?”
範權說道:“石先生,一點小事而已,東山鬧起了土匪,我派幾個官兵去剿滅就好了,不用勞煩石先生。”
聽說要去剿匪,石正峰的雙眼直放亮光,作為一個武者,石正峰安逸了這麼久,沒上戰場上打仗,身上的骨頭都直癢癢。
石正峰笑道:“範大人,東山那些土匪就交給我對付吧,您說是要活的還是要死的?”
範權說道:“石先生,幾個小蟊賊,真的不勞煩你出手。”
石正峰一臉正色,說道:“範大人,我在您這也待了一個多月了,每天除了吃飯喝酒,什麼事情也沒有。您是信不過我,還是瞧不起我?”
範權是個和事佬,什麼人都不願得罪,見石正峰像是要動怒的樣子,有些慌亂,說道:“石先生你誤會了,我......”
石正峰擺了一下手,語氣很是誠懇,說道:“範大人,就算是我求您了,讓我去剿匪吧。”
範權拗不過石正峰,隻好歎了一口氣,說道:“好吧,石先生你就跟著紹光去東山剿匪吧。”
範權所說的紹光是範家世子範紹光,範紹光並不是範權的兒子,而是範權的侄兒。範權是範家家主,但是,他一直沒有兒子,三十多歲的時候,範權以為自己這輩子也不能生育了,於是,便把兄長的兒子範紹光,過繼到了自己的膝下,成為了範家的世子,將來繼承範家的家業。
世上有些事偏偏是造化弄人,範權一直把範紹光當做自己的親兒子來培養,但是,四十多歲的時候,一個小妾突然給範權生下了一個兒子,範權老來得子,很疼愛這個兒子,取名“範紹珍”。
範權有了親兒子範紹珍,養子範紹光還占據著世子的位置,這範家父子之間的關係就顯得有些微妙了。
石正峰不願去管範家這些事,他隻想著去東山痛痛快快地廝殺一番,別讓這一身骨頭都生了鏽。
石正峰拿著範權的書信,來到軍營拜見範紹光,剛到軍營門口,兩個凶神惡煞似的士兵就攔住了他,長毛都差點戳到了他的臉上,厲聲叫道:“什麼人?!”
石正峰泰然自若,舉起了範權的書信,說道:“我是五品客卿石正峰,奉了範大人的命令,前來協助世子殿下剿匪。”
士兵一把奪過了書信,叫道:“在這等著!”
石正峰在營門口等了一會兒,士兵走回來,叫道:“跟我來!”
石正峰看著這個士兵,心想,這家夥平日裏和別人說話,都是這種惡狠狠的語氣嗎?他和他媳婦兒說情話也是這樣嗎,齜牙咧嘴,恨不得一口咬死人似的。
石正峰跟著士兵來到了中軍大帳,還沒等進帳,石正峰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酒味兒。
大帳裏,一個二十多歲的漢子正在喝酒吃肉,這個漢子就是範家世子範紹光。
見到了範紹光之後,石正峰明白了,那個士兵為什麼總是凶神惡煞似的,因為有什麼樣的主將,就有什麼樣的士兵。
範紹光抓著一根雞腿,狠狠地咬了一口,撕下半條雞腿,嚼得滿嘴流油,抓起酒壇子喝了一口酒,斜睨著石正峰,問道:“你是石正峰?”
“正是,”石正峰站在大帳中央,不卑不亢地說道。
範紹光放下了酒壇子,很是無禮,上下打量著石正峰,說道:“看你這樣子也沒上過戰場,父親囑咐我照顧你,你就待在軍營裏別亂跑就是了,一會兒打起仗來,我可沒工夫管你。”
石正峰心想,這範紹光還真是個蠢貨,連堂堂峰軍統帥石正峰的名號都沒有聽過,說我沒上過戰場?爺爺闖過的那些修羅場,光是說出來就能嚇尿了你!
石正峰沒有與範紹光爭執,隻是向範紹光行了一個禮,便退出了大帳。
範紹光身邊的一個親信說道:“殿下,家主在信裏說了,要照顧好這個石正峰,不能出現半點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