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思說道:“家主,紹珍少爺是您的骨血,您要立紹珍少爺為世子,這是人之常情。但是,您不除掉紹光,立了紹珍,就相當於把紹珍架在火上烤,將來,紹珍很有可能當不成家主,還要丟掉性命。”
範權說道:“我說了要除掉紹光,把他囚禁在範城,給他一座大院子,安排幾個婢女、仆役伺候他,吃喝供著他,讓他自生自滅。”
胡三思說道:“家主,我想問您一句,您是和紹光的感情深,還是和紹珍的感情深?”
範權皺起了眉頭,說道:“三思,你也不是壞人,我和你說實話,紹珍是我的親兒子,我當然是向著紹珍。但是,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紹光叫了我十幾年爹。”
胡三思神情凝重,說道:“家主,紹光當了十幾年的世子,勢力遍布各處。您想一想,您百年之後,讓紹珍繼承家主之位,紹珍年紀還小,難保底下有臣子不服紹珍,這些臣子要是把紹光從囚禁之所釋放出來,擁立紹光當家主,那時候怎麼辦?紹珍恐怕連性命都要保不住。”
範權歎了一口氣,胡三思的話觸動了他心底的痛處,做父母的最不願看到的,就是兒女成仇。
胡三思說道:“家主,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如果您舍不得殺掉紹光,就請夫人帶著紹珍逃到外國去,讓夫人和紹珍做個平民百姓,還能保住性命。”
範權身為範家家主,手握大權,他怎麼甘心讓老婆、兒子逃亡外國當平民百姓?
範權糾結一番,說道:“三思,為了讓紹珍順利繼承家主,做什麼事情我都願意。我現在有心無力,你替我去處理吧。”
範權這番話表明,他同意殺死養子範紹光,以成全自己的親子範紹珍。
胡三思壓抑著內心的狂喜,低著頭應了一聲,“微臣遵命!”
胡三思以範權的名義,給範紹光下了一道命令,叫範紹光帶著家眷到範城來為範權祈福。範紹光是個沒有主見的人,接到了命令之後,他猶豫不決,召集謀士們商議。
謀士們幾乎是異口同聲,都叫範紹光不要去範城。謀士們分析,範權現在很有可能已經病入膏肓,範家的大權都被胡三思竊取了,胡三思這是要把範紹光騙到範城,進行殺害。
範紹光本質上是個膽小鬼,聽謀士們這麼一說,他便不去範城,可是,他又害怕範權以此為借口,剝奪他世子的身份。他問謀士們,該怎麼辦。
謀士們給範紹光出主意,給範權寫一封回信,告訴範權,最近草原上的胡人有異動,為了保衛範家的領地,範紹光不能到範城去。但是,範紹光會在封地的女媧廟裏為範權祈福,心誠則靈,想必女媧娘娘也會體諒範紹光的一片孝心。
範紹光眉開眼笑,稱讚這是個好主意,立刻按照謀士的意思,寫了一封回信,送給了範權。
範權現在終日躺在病榻上,已經無法拆看信件了,範紹光的回信直接到了胡三思的手裏。胡三思見範紹光不肯來範城,很是為難。
如果胡三思要強行廢黜範紹光的世子身份,範紹光肯定要狗急跳牆,率領手下官兵進行反抗,到時候範家就會陷入內訌,即使最後誅殺了範紹光,也要損傷範家的元氣。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胡三思不想把局麵搞成這樣。
胡三思絞盡腦汁,想著怎麼把範紹光引誘到範城來,石正峰則是一身輕鬆,和七彩、大牛、小狼、秦舞陽去逛廟會。
範城的廟會規模很大,熙熙攘攘,占據了小半座範城,到處都是賣小吃、賣小物件的商販。
石正峰、七彩他們悠閑地走著,東瞧瞧,西看看,很是愜意。走到了一處攤位前,石正峰、七彩他們看到了一個赤著上身的壯漢,這壯漢拿著一把刀,照著一個冬瓜切了幾下,展示給眾人看,他的這把刀很是鋒利。
展示完了刀之後,壯漢憋了一口氣,掄著刀,照自己的胸口就是一刀。隻聽得當的一聲,刀鋒彈了起來,壯漢的胸口上出現了一道白印,連一塊皮都沒破。
周圍的觀眾都是凡夫俗子,他們沒見過這種手段,紛紛用驚訝、崇拜的目光看著那壯漢。
石正峰冷笑一聲,覺得這點小伎倆實在是不足掛齒,是個武者,修煉個三五年,都能達到這水平。不過,這壯漢光著膀子,拿著大刀直往身上砍,也著實不容易。
石正峰掏出了幾塊碎銀子,想要打賞這壯漢,沒想到這壯漢卻不是賣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