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循聲一看,說話的人是黃景升,石正峰露出了微笑,這大廳裏的人,除了他,去和匈奴談判最合適的人選就是黃景升了,有勇有謀,文武雙全。
石正峰拱了拱手,說道:“好,景升,聶先生,有勞你們倆了。”
黃景升、聶壹站了起來,很是謙恭,說道:“將軍客氣了。”
黃景升揣著石正峰、贏重威署名的書信,和聶壹裝扮成商人,走出關門,向北地草原行去。石正峰派出大牛、小狼跟隨在黃景升的身邊,保護黃景升的安全。
黃景升、聶壹他們騎著馬,在草原上走了很長時間的一段路,除了藍天白雲,一望無際的青草,什麼也看不到。
黃景升是第一次出塞到草原,說道:“聶先生,咱們是不是走錯了方向,怎麼走了半天,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聶壹說道:“黃將軍,草原地廣人稀,越往北走越是荒涼。據說,北地草原和華夏中原的麵積差不多,人口卻隻有華夏中原的百分之一。”
黃景升點了點頭,說道:“能在這麼惡劣的環境裏生存下來,匈奴人確實是夠強悍的。”
突然,大牛抓著韁繩,手指遠方,叫道:“你們看!”
黃景升、聶壹嚇了一跳,順著大牛的手指方向望去,看見遠處一塊草地上,躺著一個赤身裸體的人,這個人三四十歲的樣子,骨瘦如柴,膚色灰暗,已經死了。一群禿鷲圍在屍體的旁邊,啄破了屍體的肚皮,把內髒和腸子都拖了出來,美滋滋地享用著人肉大餐。
“那些可惡的禿鷲!”
人死為大,見到那些禿鷲吃屍體,大牛怒不可遏,彎弓搭箭,就要射死那些禿鷲。
“慢著!”聶壹按住了大牛的胳膊。
大牛叫道:“聶先生,你別攔著我,讓我射死那些禿鷲,埋了那個人。”
聶壹說道:“不能射那些禿鷲,也不能埋那個人,那個人是匈奴人。”
大牛不高興了,說道:“聶先生,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匈奴人也是人!”
聶壹解釋道:“大牛兄弟,你誤會了,這是匈奴人的風俗。”
“什麼風俗?”大牛問道。
“這叫天葬,”聶壹說道:“匈奴人死後,無論貧富貴賤,都要剝光了衣服,用清水洗幹淨了,然後帶到荒郊野外,扔到地上,任由禿鷲吃掉。屍體被禿鷲吃掉了,死者的靈魂就會升上天堂,屍體沒有被禿鷲吃掉,那就是說死者生前幹了壞事,死後去不了天堂,隻能當個孤魂野鬼。”
“怎麼會有這麼古怪的風俗?”大牛聽得直皺眉頭。
聶壹說道:“匈奴人是遊牧民族,我們華夏人是農耕民族,我們兩個民族之間的文化風俗有些差異,很正常。”
聶壹、黃景升他們繼續往前走,走了一段時間,發現碧綠的草原上,點綴著點點雪白,那雪白是一隻隻綿羊。一個匈奴小男孩,大約十歲八歲的樣子,騎著一匹沒有馬鞍的裸馬,飛奔馳騁,驅趕著那些綿羊。
黃景升和大牛都是大吃一驚,一個十歲八歲的孩子,騎術竟然如此高超?!
在華夏世界裏,那些富貴人家的孩子,長到十歲八歲了,快跑幾步父母都要膽戰心驚,生怕寶貝兒摔了跌了。
“這孩子怎麼這麼厲害?”大牛指著那匈奴男孩,問道。
聶壹說道:“在草原上,每一個小男孩到了十歲八歲,騎術都會這般精湛,甚至小女孩都能騎著馬,縱橫馳騁。”
黃景升說道:“難怪在和匈奴人的戰鬥中,我們華夏人總是那麼被動。”
小狼在旁邊悶悶地說了一句,“這些匈奴人天生就是戰士。”
這時,遠處那小男孩看見了黃景升、聶壹他們,愣了一下,突然露出一嘴白牙,笑了起來,揚著手臂,用匈奴語呼喊了一聲。
聶壹微微一笑,揮了揮手,也用匈奴語朝小男孩呼喊了一聲。
黃景升、大牛、小狼都詫異地看著聶壹,聶壹說道:“這個小男孩我認得,走。”
聶壹騎著馬朝小男孩走了過去,黃景升、大牛、小狼跟在了聶壹的身後。小男孩興高采烈,來到了聶壹的身邊,嘰哩哇啦,和聶壹說了一大堆話,說的都是匈奴人,黃景升、大牛、小狼是一頭霧水,一句也沒聽懂。
聶壹扭頭對黃景升他們說道:“走,我們到小男孩家做客去,小男孩的父親是我的老朋友。”
聶壹、黃景升他們跟著小男孩走了一段路,看見了一頂帳篷,一個匈奴女人正提著一個木桶,在帳篷外麵擠牛奶,幾個匈奴小孩在草地上快樂地跑來跑去,一個匈奴男子在旁邊握著一把小刀,正在剝羊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