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說道:“我老婆是極力讚成我上前線,她和華夏女子不同,從來不婆婆媽媽,也不哭哭啼啼,是我見到過的最堅強的女人。”
沙陀女人和男人一樣,骨子裏都帶著強悍與堅韌。
沈寧說道:“我老婆說了,如果每個沙陀人都自私自利,貪生怕死,那麼,所有的沙陀人都會被殺死。想讓我們的兒子健康快樂地生活下去,作為一個父親,我必須要有所擔當,上前線去擊退敵人。”
石正峰說道:“我現在終於明白了,沙陀人為什麼這麼優秀了。”
在沙陀人的觀念裏,母親對於孩子的影響非常重要,所以,沙陀女子從小就要受到良好的教育,培養出堅韌、強悍的性格,然後她們成家之後,言傳身教,把這份堅韌、強悍再傳給孩子,生生不息,讓沙陀人的精神一代一代傳承下去。
遷徙到華夏的民族數不勝數,其中絕大多數都被華夏同化了,隻有沙陀人還保持著自己的民族獨立性。這個民族的力量、精神,強大到可怕的地步。
石正峰和沈寧久別重逢,兩個人晚上在一起吃了一頓飯,天南海北地聊了起來,聊到午夜才各自回房睡覺。
石正峰這一覺睡到第二天天光大亮,突然,一陣急促的鍾聲把石正峰驚醒了。
石正峰猛地坐在了床上,睜大了眼睛,叫道:“警鍾,警鍾,是警鍾響了!”
石正峰急忙穿上衣服,衝出了房間,看見沙陀民兵們拿著武器,正在急匆匆地跑著。
石正峰問一個沙陀民兵,“出什麼事了?”
沙陀民兵說道:“燕軍來了!”
石正峰登上梯子,把身子探出了籬笆牆,看見黑壓壓一大片燕軍士兵壓了過來。
等待了這麼多天,這三千燕軍終於來了。沙陀民兵們不僅沒有畏懼,反而還有一點興奮,一個個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要和燕軍血戰一番。
許達和褚嘯天騎著馬,望著珍珠鄉的籬笆牆,許達輕蔑一笑,說道:“就這麼一個紙糊似的小寨子,也想擋住我大燕軍隊?真是螳臂當車。”
許達揮了一下手,命令燕軍士兵攻打珍珠鄉。燕軍士兵沒有攜帶什麼複雜的攻城器械,就是扛著幾把梯子,仗著人多勢眾,向村子衝去。
沈寧揚起一隻手臂,叫道:“弩手準備!”
一群沙陀民兵拿著沈寧發明的連弩,登上了籬笆牆,將冰冷的箭矢對準了一點一點逼近的燕軍士兵。
沈寧觀察了一下,見燕軍士兵進入了射程範圍之內,怒吼一聲:“放!”
沙陀民兵們扳動機關,一支支短箭從連弩裏噴射而出,呼嘯著,射向了燕軍士兵。衝在最前麵的燕軍士兵頓時慘叫著,倒下了一大片。
“反擊,反擊,反擊!”一個燕軍下級軍官躲在盾牌後麵,忍著驚恐,叫道。
在燕軍裏麵,跟著士兵衝鋒陷陣的都是下級軍官,高級軍官要遠遠地躲在安全的地方,遙控指揮。
燕軍士兵拿出了盾牌,抵擋著連弩的射擊,同時,他們也拿出了弓弩,向村子裏射箭還擊。
燕軍士兵的弓弩是射出去一支,再裝上一支,費時費力,而沙陀民兵的連弩是一次性裝填二十多支短箭,連續發射。沙陀民兵的連弩在射擊速度上,比燕軍士兵的弓弩要快出五六倍。
燕軍士兵的武器落後,但是,架不住他們人多,冷兵器時代,人海戰術還是相當管用的,燕軍士兵硬是用血肉之軀,開出了一條路,逼近了村子的籬笆牆。
沈寧叫道:“投彈兵,上!”
沈寧一聲叫喊過後,一群背著籮筐,手持火折子的沙陀民兵登上了籬笆牆,他們從籮筐裏取出了一個個圓形物體,這圓形物體是沈寧研製出來的炸彈,沈寧借用石正峰說過的一個名詞,給它們命名為“手雷”。
沙陀民兵們用火折子點燃了手雷,朝燕軍士兵們扔了過去。
燕國雖然是華夏大陸第一個掌握火藥技術、擁有大量火器部隊的國家,但是,受限於腐敗的製度,自從成立了火器部隊之後,燕國的火器技術就停止不前了,像手雷這種新鮮玩意兒,他們更是聞所未聞。
燕軍士兵們張著嘴巴,呆呆地看著那些手雷,冒著黑煙,劃出弧線,從籬笆牆後麵飛了出來。
手雷落在了燕軍士兵們的腳下,燕軍士兵們正想撿起來,把這新鮮玩意兒看個明白,突然,轟的一聲,手雷爆炸了。
轟轟轟!......
火光耀眼,燕軍士兵們被炸得血肉橫飛。那些被炸死的燕軍士兵還好,起碼得到了一個痛快,最慘的是那些受了傷沒有死的燕軍士兵,腸穿肚爛,斷了手腳,在那痛苦地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