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留在住處的維斯特聽見外麵有人咳嗽的聲音,他出去看見住在後院的屋主拿著鋤頭向龍門寺廟宇的方向去了,他無所事事搖搖晃晃著腦袋瓜子準備進屋,突然想屋主不在可以去後院的屋子看看就溜到後院去。推開正對著院門屋子的門,裏麵果然放著十幾件古董,比清城那天用手機拍的多幾件,大多是銅鏡,鬼灶,灰色長頸的罐子,還有一盆翡翠紅珊瑚,牆壁上掛著幾卷字畫,這間屋子和有閣樓,維斯特沿著木質的樓梯輕輕爬上去,上麵很幹淨,有民國時期放歌的大喇叭,一張床,他拉開抽屜看見裏麵一下子很吃驚,裏麵有很多沫沫的黑白照片,最後有一張用鉛筆素描的年輕女子帶著一隻小花瓶吊墜,維斯特一直感覺這個女人和花瓶很眼熟但一時又記不起來。他身子往起一抬頭碰到上麵的木船工藝品,結果上麵的繩子鬆了,和繩子連在一起的幾幅掛在牆上的玻璃框框的素描也掉了,素描一掉結果一拉一大片,整個閣樓上的擺設全亂套了,維斯特看見眼前這一切驚呆了,一害怕腳往後一倒退沒踩實直接從閣樓上掉下來了。頭本來就受傷了,這一摔摔暈過去了。
沫沫他們也接到爺爺了,幾個人已經在那裏吃了飯買好藥準備往回趕。等維斯特醒來時自己躺在自己的屋子裏,頭被重新包紮過了,剛準備動,“別動,你的胳膊斷了,(老男人用手戳著維斯特的頭)還有,你把我的屋子弄亂了,您,知道嗎?我警告過你們的,不許進後院,你為什麼就不聽了?(邊說邊用手使勁捏著維斯特的斷骨處)疼嗎?疼就對了,(指著自己的心口)我也疼,這兒,看到了嗎?你毀了我整個屋子!”起身準備走,轉過身來用請凶巴巴的眼看著維斯特輕蔑的笑了一下,“你好好養著吧,我給你做了吃的,在桌子上,自己起來吃吧!”“等等,你是誰?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有軒軒的照片。”維斯特急切的等著老男人的回答。“軒軒是誰?我不認識。你看我的照片了?你為什麼要動那些照片(跑過來用手抓起維斯特的衣領然後把他摔到床上,有輕蔑的笑了下)你不是想知道她是誰嗎?我就告訴你,他是我準備要娶的女人,想聽她的故事嗎?(自言自語)那時候我和她都年輕,我們在孤兒院一起長大,十七歲那年我們一起出的孤兒院,我想娶她,可是我們沒有錢,我會畫畫,每天靠畫畫換一點錢。後來有人盜墓,我就偷偷加入了他們的組織,記得陳兒出事那天她拿著我的畫去小鎮上買從山崖滾下去失蹤了,她不知道我們已經不需要靠賣畫賺那點小錢了,更不知道我已經買下了這個宅子準備和她結婚了。(然後就哭,哭幾聲笑幾下)這就是我們的故事。”維斯特看著這個老男人,他冰冷的臉上竟然掛著淚珠,原來每個人都是有弱點的,每個人都有脆弱的時刻。“您別哭了,那個真對不起。我會給你把屋子恢複原樣的。”“恢複原樣?(輕笑)恢複不了的,此一刻非彼一刻。怎麼,你還打算光顧我的後院嗎?再來就不是斷你的胳膊,而是斷你的小命。”老男人的語氣和臉色又恢複了平日的凶狠與冰冷,說完轉身出了屋子。
這時候沫沫他們也已經回來了,他們看到維斯特躺在床上胳膊和頭部都被包紮著。沫沫奇怪的看著維斯特指著她的胳膊“這又是怎麼回事?胳膊怎麼呢?”“沒事,摔倒了”維斯特忍著疼對沫沫強笑了下。陳黎走過來坐到維斯特身邊用手輕撫著他的頭部“這麼大個人能把自己上成這個樣子,摔倒把頭部都摔的這麼嚴重。”“頭其實是、、、、、”軒軒和沫沫站在爺爺身後使勁做著動作示意維斯特不要告訴陳黎在墓地受的傷,不想讓他在操心了。維斯特也就沒說。“頭其實怎麼呢?嚴重不?”陳黎追問。維斯特傻笑了下“我想說,額,我的頭其實摔得不是很嚴重,一點兒也感覺不到疼,您看(邊說邊用手拍著自己的腦門)陳爺爺您就別再為我操心啦。”幾個人聊天聊了一下午,陳黎也確定了他們去的那個廟就是他曾經去過的地方,準備明天一起去。這時候天也快黑了,沫沫和軒軒給爺爺給爺爺把隔壁的屋子整理了一下,清城站在後院喊出老男人要了床被子拿給沫沫,差不多整理了兩個多小時才給爺爺把屋子收拾好,他們安頓好爺爺自己也累得感覺快要死了的樣子。清城回房間了,軒軒和沫沫也回房間洗漱好準備睡覺。沫沫坐在鏡子前麵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突然感覺莫名的害怕。軒軒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似乎睡不著,沫沫轉過來看了下軒軒又轉過去拿著口紅給自己塗“怎麼了?你不是一直喊著自己瞌睡了嗎,怎麼好像睡不著啊?”“哦,沒事,在醞釀,馬上就睡著了。嗬嗬,馬上就睡覺了,你怎麼還抹口紅啊?!”沫沫看了下自己手中的口紅,再看了下鏡子裏自己塗抹的像血一樣顏色口紅的嘴唇不由得嚇了一大跳“額,我這是怎麼了?最近老是心不在嫣,要不是你提醒我,我還不知道自己在幹嘛呢。”沫沫走到床邊坐下,脫掉外衣,整理好關了燈躺在床上。軒軒似乎還是睡不著,她心裏想著,自己前些天借著失戀的幌子來到這裏見到依依,依依還是像以前一樣那麼單純,她對自己感覺很惡心,短短幾年她變得感覺自己都快不認識自己了。“軒軒,軒軒(沫沫用手輕輕拍著軒軒的後背)你睡著了沒?”“沒有”“對了,我們在山下碰到的你那個朋友,我以前怎麼沒見過啊,她怎麼也會在這裏?”沫沫不經意的問著軒軒。軒軒轉過身來對著姐姐“哦,那個啊,是兩年前認識的,那時候我剛回國,在酒吧做調酒師,她在南方上學,在酒吧做兼職,那樣我們就互相認識了。她說她家鄉是北方的,可真沒想到就會是這裏,嗬嗬,竟然在這裏可以碰的到她,你說神奇不,自從酒吧一別後幾乎就沒再聯係過,今天居然偶遇上了。”說完這些軒軒似乎有點緊張,立馬把頭轉過去。“嗬嗬,我們家軒軒是活寶更是個交際達人,走到哪裏都有朋友,不錯,厲害,以後可以教教姐姐,讓我也多交幾個朋友。”“嗬嗬,行啊,姐很晚了,明天還要早起,我們別說話了,睡覺吧。”“嗯嗯。”軒軒心裏想,沫沫,你還是別學我的好,那樣你就變得自己都不敢看自己了。但是心裏另一個自己似乎有跟自己較勁,似乎說:軒軒,你沒有做錯,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有更好的未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另一個自己又說:你這個瘋女人,你不是陳憶軒,你是魔鬼,你為了自己,竟然傷害無辜的人。陳憶軒就這樣糾結著,糾結著,直至慢慢的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