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走出流蘇宮,秋玉已經在馬車上等她了。秋玉沒有換衣服,隻是把長長的栗色頭發用紅色的頭繩盤了起來,隻散落幾根較短的發絲。
“為什麼要用頭繩將長發係起來呢,長發不是很好看嗎?”白蘇笑嘻嘻地湊過去,她還沒有徹底摸清秋玉的性格,在秋玉麵前不能掉以輕心。
“郡主說笑了,我們幹殺手這行的最好都不要留長發。”秋玉撩起門簾,待白蘇坐進去後又對車廂裏輕輕說了聲,“郡主在父母麵前裝的不累嗎。”
裝……白蘇心裏一緊,難道,秋玉知道她的秘密?
貌似感覺到了從車廂裏傳來的陣陣寒氣,秋玉冷笑道:“郡主就不怕皇上和德妃懷疑你的身份嗎?這可是欺君之罪啊。”
“閉嘴!”白蘇的聲音有些顫抖,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一個人懷疑過她的身份。
秋玉見白蘇有些激動,又補充到:“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自從德妃收留我的那一刻,我就做好了為流蘇郡主服務一生的準備。我不管你到底是不是她,隻要你的名字叫白蘇,我就會為你保密你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情。”
“你是從哪裏得知我的身份的?”白蘇的聲音恢複冷靜,與在父母麵前撒嬌的聲音截然不同,像是鋒利而冰冷的刀刃,不帶一絲多餘的感情。
“郡主,別忘了我的職業。”秋玉的聲音也十分冰冷,“我已經將所有知情人殺掉了。”
所有知情人?白蘇不禁詫異,她和秋玉見麵不過一天,秋玉就調查了她的身份,還幫她保住了秘密,這個能力不是一般殺手做得到的。而且,秋玉完全可以用其他方法保住這個秘密,但是她卻選擇了殺人滅口,可見她的冷血。
這個殺手,真的不是一般人。
西商。白蘇撩開馬車一側的車簾,熱鬧的街市,用綾羅綢緞製成的西商傳統服飾,密密麻麻的商鋪,無一不顯示出西商的繁華。
“郡主,你看,那坐在白馬上的是新郎官嗎?那這就是西商的求親隊了!”白蘇的貼身侍女嫣然喊道。
“不就是一支求親隊嘛,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白蘇裝作無所謂,但目光卻飄向窗邊。
窗外確實有一支求親隊,新郎官坐在高頭大馬上,穿著紅色的喜服,走在隊伍的最前方。雖然那男子相貌平平,但這濃鬱的喜慶之氣也讓他多加上了一抹英俊。
“郡主,是不是所有男人穿上喜服都比平時好看一些啊?”嫣然好奇的問道。
“應該吧。”白蘇微笑道。她在想,當軒轅宇穿上喜服時是多麼風姿卓越。他本來就生的英俊不凡,穿上喜服肯定更加耀眼。
“白小姐,客棧到了。”秋玉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又從車外傳了進來。
白小姐?秋玉考慮的真是周全,初到西商確實不要大張旗鼓,含蓄一點為好。
白蘇抬頭看向客棧的招牌,“銅雀府”三個大字蒼勁有力地刻在木板上。白蘇一直生活在北漠,除了在雪城,幾乎很少看到這種招牌。“府”不是隻有在做達官貴人家的名稱時才會用得字嗎?例如北漠的大將軍高城,成家之後自立府邸——“高府”。還有自己母妃的娘家,那個西商的書香門第,家族裏高官盡出,不也叫“高府”嗎?一個小小的客棧也敢自稱“銅雀府”,確實有些特別。
秋玉將馬車交給門口的小仕拉進後院,跟隨白蘇一起進入了客棧。
這隻是西商的郊邊,還未入京。洛城,一這是白蘇夢想去的地方。據說那裏比北漠的雪城繁華幾十倍,即使過了三更也亮如白晝,恍若處在人間的極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