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霜聽得他的話,終是回過神來,心裏卻有些奇怪,陽靖這般和顏悅色的對她,還真是有些古怪。她沒有接他的藥,卻問道:“這是哪裏?我睡了多久?你為什麼要救我?”
陽靖鷹眼裏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道:“一般人醒來都會問這個問題,而你卻是打量了這麼久之後才問。隻是一下問這麼多,我該先回答哪一個?”
憶霜垂下長長的睫毛,沒有看他,陽靖接著道:“這裏是我的別院,在大魏國的皇都。你睡的時間也不長,五天罷了。至於為什麼要救你,我想在白水城裏相逢的那一次你就應該明白了。”
憶霜微微一驚,她居然暈睡了五天,想起那日的情景,心裏莫名的有些慌亂,伸手摸上自己的臉,光潔無比,易容的那些物事早就被人洗去了。她微微的歎了口氣,怪不得陽靖會救她,原來是識破了她的真麵目。
隻是在下一刻,憶霜的心裏又升起一股怒氣,她驀的想起陽靖在溫泉邊說過要給她吃下一顆藥的事情,她真氣盡失應該緣於此事。
陽靖見得她的舉動,及她驀然升起的怒火,眼裏劃過一絲明了,淡淡的道:“我那日裏跟你說的話,可不是開玩笑。算起來我們的緣份還真是不淺,以你的本事,我原不可能那麼輕易的將你帶回大魏,卻偏偏讓我遇上身中劇毒的你,這一切也實在是太巧了吧!”說罷,他的眼裏閃過一抹神彩,悠悠的道:“又或許是這一生注定是我的妃子,逃都逃不掉!”
憶霜忍不住問道:“可是那一****明明易了容,你又怎麼可能認得出我?”
陽靖的臉色微變,眼裏似乎還有一絲餘悸道:“沒錯,當時我是沒有認出你來,不過我隻覺得很奇怪,中了劇毒的人手指和脖子都已經發黑了,臉的顏色卻還如往昔,這難道不奇怪嗎?而能將歸宴救出來的女子,這普天之下隻怕也沒有幾人。再則你原本的聲音我又怎麼可能忘記!”
陽靖說的輕描淡寫,其實當時的情況極為危險,當時他原本對憶霜和歸宴都動了殺機,可是在看得歸晏的傷勢和她的舉動之後,終是升起了一抹好奇。而憶霜暈倒之前迷迷糊糊的那幾句他聽起來極為古怪的話,由於內力盡失,聲音已變回了她原本嬌柔的嗓音。他當時一聽得她的聲音,心裏忍不住泛起一陣激動,伸手抹去她臉上的易容之物後,看到她發黑發紫的臉色時,當時是驚得心膽俱裂。
憶霜聽得他的話,想起暈倒前看到的場景,不由得微微歎了口氣,她睜著明亮的眼眸問道:“你費盡心力將我救回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陽靖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著憶霜,初次見麵時,兩人劍拔弩張,雖窺見了她的容顏和風姿,轉瞬間她就策馬離去了。再見時,她背對著他,說著一些讓他想抓狂的話,才剛剛向她靠近些許,卻被她製住扔進了溫泉,差點淹死。將她救回來之後,她又一直昏迷,心裏為她擔憂為她著急,又哪裏還有心情細看她的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