呤翠想了想道:“文書上沒有具體講有什麼人來看,隻是說有貴賓,至於是什麼貴賓就不得而知了。”
憶霜黑如點墨的眸子光茫流轉道:“能讓烏幹稱為貴賓的人隻怕是非同小可,我倒想看看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本事。呤翠,你去回複,就說今晚我會親自登台獻藝。”
商白秋在旁道:“小姐,你可是覺得有異常?”
憶霜淡淡的笑道:“我的身份,烏幹再清楚不過,我原以為他會出麵來為難我,可是這半年來除了初期的一些小麻煩之外,一直風平浪靜,想必楚莫離有所暗示,他也不敢胡來。而這一次居然敢明目張膽的來找我,並且點名讓我登台獻藝,這本身就大有問題。”
商白秋奇道:“你明知道有問題,還要見他們?”她實在是有些想不明白。
憶霜淺淺的笑道:“白秋,你難道不知道越是危險的事情,便越有趣嗎?這個烏幹現在隻怕是忍不住要行動了,我倒想看看他到底有什麼本事!”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冷漠至極,烏黑的眼裏滿是殺機,讓她跳舞給他們看,他們配嗎?
這日傍晚時分,明霞館裏張燈結彩,熱鬧非凡,絲竹之音不絕入耳,清雅而動聽,較之一般的妓館大是不同。沒有糜糜之音,倒見高雅之像。
自憶霜接掌下明霞館之後,明霞館裏便少了一分庸俗,多了一分高雅。縱然紅紗高掛,卻有綠竹相映。憶霜原本想放明霞館解散,來自二十一世紀的的她看不太習慣女子恭身想迎的模樣,隻是那些女子大多都是家破人亡,親戚們也不願收留,除了明霞館她們根本沒無處可去。又逢亂世,一出明霞館反倒失去了安身立命之所。
憶霜在得知這些情況之後,便打消了解散明霞館的念頭。而原本呆在明霞館的女子們則分為兩種,一種是賣身的,另一種隻賣藝不賣身,皆由自願。如此一來,明霞館比起其它的妓館來,便要清雅三分,再則明霞館裏的那些女子,大多出身名門,知書達理,更是其它的妓館無法比擬。一時間,所有的達官顯貴俱以到明霞館為榮。
更令憶霜想不到的是,明霞館裏的那些女子俱都對她尊敬無比,成了她打探消息的絕佳之處。兼之那些達官顯貴們時常來喝花酒,她也掌握了不少朝中大臣的底細,熟知哪些是烏幹的黨羽及門生,哪些才是一心為楚莫離效命的忠臣良將。
高台才裝飾好,烏幹便帶著一幹人等走了進來,他的身後跟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那男子身穿一件黑色的絲製衣裳,麵目微黑,看起來甚是普通,但是一雙眼睛卻有如蒼鷹,眸利而有神。
烏幹顯然對那人極為尊敬,甚至有幾分畏懼,那人落座後他才敢坐下來,一張微胖的臉上滿是討好之色,麵對那人時,腰一直微微的彎著,神情滿是諂媚,一改往日裏呼風喚雨、一可一世的模樣。
烏幹的種種舉動,記憶霜對那人的身份升起了好奇之心,烏幹已是一國之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那人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能讓他如此的放下身架?他那樣的身份,也隻有楚莫離能令他這般狗腿,隻是他居功自高,隻怕平日裏他對楚莫離都沒有這麼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