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霜看著他的模樣,低低的道:“莫離,今日裏我要說的話也盡皆說完,從今往後,我們隻怕是再無相見之期了。隻是回想起那日裏在將軍府的病床之上你的懷抱,我的心裏卻還是有幾分貪戀,不知道你今日裏可否再抱我一下?”說罷,她那雙美麗的眸子裏滿是期盼。
楚莫離心裏一時五味雜陳,打了個手勢,獄卒便將大鎖打開,他輕輕的走到憶霜的身邊,雙眼有些複雜的看著她,伸出雙臂,輕輕的將她摟在懷裏,眼裏一片傷感。
憶霜幽幽的歎了口氣,也伸出雙手去抱他。她的身形嬌小,頭也隻到楚莫離的脖子間,隻見她眼中寒茫一閃,右手突然一晃,腰間的匕首便被她握在手裏,一記移行換位,再從楚莫離的腋下鑽了過去,匕首便抵到了楚莫離的脖子上。
她的動作迅捷無比,出手如電,根本就不給楚莫離任何反應的機會。這一下變故來的極快,所有人都愣在當場,隻聽得她冷冷的喝道:“全部給我退出去!誰敢靠近,我就殺了他!”聲音再無剛才的嬌柔,變的冷咧無比。
楚莫離幽幽的問道:“憶霜,你這是在做什麼?”說罷,伸手便欲拉開憶霜抵在他脖子上的匕首。
憶霜冷冷一笑,輕聲哼道:“我隻是在做我想做的事情罷了,我的愛情,我的命運,由我自己主宰!皇上龍體尊貴,比不上我這條賤命,所以還是不要動的好。”
憶霜說罷,刀鋒一劃,楚莫離的脖子上便出現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鮮血自脖子間噴湧而出。那匕首極為鋒利,雖沒到削鐵如泥的地步,但是要割破人的喉管實在是不費吹灰之力。
那群侍衛一見此情景,又哪裏敢靠近。
楚莫離長長的歎了口氣道:“憶霜,把刀放下,有什麼事情好好說。”
憶霜冷哼道:“皇上覺得我們這間還能好好的坐下來說事情嗎?我已是你送出去的女子,該說的話,剛才都已經說完了。”
楚莫離眼裏劃過一抹痛楚,一字一句的道:“你方才說了那麼多,是不是全是假的,所有的目的都隻是為了此刻?”她剛才那副情真意切的模樣,若隻是騙他將牢門打開,她也太過份了些,而他居然已經信以為真了。
憶霜淡淡的道:“不,我剛才說的那些全是真的,都是我的真心話,不過擒住你,請你幫我脫困也是其中的目的之一。”那些話都是她的真話,但是她知道楚莫離此時肯定是不會相信的,隻是現在他相不相信對她而言一點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的目的達到,要離開了。她的一切由她自己主宰!
楚莫離長歎了一口氣道:“憶霜,我還是小看了你,你比我想像中要聰明的多。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若是就這樣走了,我如何跟陽靖交待,大楚的江山又該如何?”女子的溫柔,永遠是最深的陷阱,尤其是自己深愛的女子,再加上心中有愧,他若是不上當,那麼就表示他的心是鐵做的。
憶霜冷冷的道:“皇上的這個問題問的實在是有幾分好笑,大楚的江山是你的,跟我沒有半點關係!當你把我送給陽靖的時候,我與你便再沒有任何關係,你的事情也再也不是我的事情。”說罷,她頓了頓,咬了咬牙道:“就算是大楚是爹爹用心保護的心血,但是爹爹已死,我與大楚再無任何關係。仔細算起來,我現在或許已經是大魏的人了!再則答應陽靖的人也是你,不是我!你要如何向他交待,也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