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霜眉頭微擰,看著陽靖的雙眸道:“真的是這樣嗎?”
陽靖雙手一攤道:“你若不信的話,大可以去打聽。不過現在天色已經這麼晚了,隻怕也沒有人會回答你了。”營帳裏一燈如豆,昏黃的光茫還沒有他的眼睛明亮。
那雙眸子裏的光華讓憶霜恨的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習武之人原本一夜不睡也不會有什麼事情,但是她敢保證,如果她明日裏的精神不充沛的話,到明晚她的營帳也不知道在哪裏。
憶霜瞪了陽靖一眼,走到大床邊道:“起來!”
陽靖睜大眼睛看了眼憶霜,卻把鞋子一脫,往床裏麵一躺道:“我睡裏麵,你睡外麵好了,用不著起來了。”他當然明白她的意思,他敢保證,隻要他一起來,定會被她給扔到床底下去。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他又豈會放棄。
憶霜看著他那幾近無賴的舉動,不由的又好氣又好笑,她也坐到床邊道:“可是我習慣睡裏麵怎麼辦呢?你難道不能讓我嗎?”說罷,嘴角微微上揚,有幾分調皮,還有幾分可愛。
陽靖何曾見過她這樣的舉動,不由得呆了呆,當下微微一笑,從床上微微一滾,便滾到了床外邊,笑嘻嘻的看著憶霜道:“你習慣睡裏麵,我自然要讓你!”能和她同枕共眠就好,至於是睡裏麵還是睡外麵,都無關緊要。
憶霜見他平日裏冷傲狂妄,今日裏的舉動卻與個小孩一般,不由得有些失笑。當下也不除外衫,跨過陽靖,在床裏麵躺了下來。
陽靖一見她躺下,心裏一喜,他原想著要花多少唇舌才能讓她躺在自己的身邊,沒料到她這麼容易就妥協了,心裏正在開心,但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太對勁。還在思索,隻覺得一右側一股外力向他襲來,他還沒有回過神來,便覺得身子一輕,接著便重重的摔倒在地。
他一個鯉魚打挺便從地上站了起來,剛要對著憶霜發作,一件物事便朝他飛了過來,往他的臉上罩去。他想也不想,拔起腰間的匕首便將那物事劃爛,待到劃爛之後,才發現那不過是一床被子罷了。
憶霜見得他的舉動,眉頭不由得一皺,沒料到他睡覺的時候身上居然還帶著武器,而且還極為靈敏的出招了,如果剛才她再靠近他一分,隻怕都會被他所傷。他的警覺性高的讓她有些吃驚,是什麼樣的環境讓他有如此的警覺?
憶霜淡淡一笑道:“殿下的身手實在上讓人讚歎,隻是如此迅捷的出手,如此淩厲的手段,我想沒有人敢與殿下同躺一榻吧!”說罷,那雙明亮的眼眸裏滿是考究,還帶著一絲淡淡的嘲諷。
陽靖在見得隻是被子之後,又聽得她話裏的嘲諷,臉色微微一變,剛才的舉動完全就是本能的一種反應,他從來都不會讓任何東西遮住他的眼睛。隻在一瞬間,他的語氣由剛才的嘻哈轉為冷漠,隻聽得他冷冷的道:“是嗎?”
憶霜見他翻臉比翻書翻的還快,心裏不由得又湧起了別樣的滋味,她神色不變的道:“是不是殿下最清楚不過,不過我是絕對不敢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所以今晚隻好請殿下睡木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