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蔓安靜等待的時候,門外的白荷也在蹲坐著,她穿著薄薄的白色單衣,瘦弱的她在漆黑的夜裏顯得格外的嬌小,她嘴裏叼著煙,喝著烈酒,吐著煙圈,雙眼迷離,似乎沉浸在無盡的黑暗中,這樣的白荷讓人心疼。
她跟林蔓無冤無仇,她隻是想懲罰林蔓,因為她知道林蔓窺探了自己與母親的對話,她什麼都不害怕,她更不害怕別人笑話她有個瘋癲的爸爸。
記得小的時候,有人笑話她有個瘋癲的爸爸時,她都會狠狠的揍那個人,即使身材瘦弱,打不過人家,但是她也會拚了命似的,不管是用手還是嘴,有的時候嘴巴留的血已經不知道是咬別人的血還是自己的。
她知道她爸爸即使瘋癲了也是愛自己的,雖然在他失心智的時候會打自己,但是白荷從來沒有還手,白荷知道自己長得太像媽媽了,有的時候爸爸也會抱著自己哭,把自己當成了那個自己又愛又恨的女人。
白荷就是在這種環境下艱難度日的,即使再艱難白荷依然風風火火,什麼都不怕,即使打的頭破血流。
以前她一直告訴自己媽媽是愛自己的,媽媽會回來接自己的,即使自己知道媽媽已經拋棄了自己。
可是這次母親狠絕的話被林蔓聽見了,這讓白荷覺得自己僅剩的驕傲與自尊都赤裸裸的袒露在了林蔓這個外人麵前,所以,這次是對林蔓的一種警告。
白荷這麼做是對林蔓偷聽的一種懲罰,也是在警告她這件事誰都不能說,她知道林蔓能懂。林蔓雖然看著膽小懦弱,但她知道真實的林蔓決不是這樣的。
對於林蔓在儲藏室的不吵不鬧,白荷早已經預料到了,她知道林蔓的堅韌隱忍。
雖然她不知道林蔓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隻知道她現在無父無母,跟著叔叔生活,可能是因為她們倆同樣是失去父母的孩子,白荷對林蔓更能夠了解,就像林蔓了解白荷一樣。
所以她早已預估到了儲藏室內的結果,其實對於給林蔓的懲罰,白荷還是有點小小的私心得,她就是想跟白晨作對,白晨不是聽命別人來照顧林蔓嗎?
她就跟林蔓作對,不讓白晨舒心。白荷對林蔓並不感到愧疚,因為林蔓也並不一定無辜,白晨聽命的那個人,一定跟造成自己不幸的原因有關。
白荷能想象的到,母親聽命的那個人跟林蔓的關係絕對不一般,要不然不可能專門派人來照顧她的所有,她也知道林蔓的背景不一般,要不然也不可能陽台種滿了蘭花。
這個學校的陽台明確的規定了不許種植植物。
所以在這個世界上的人誰又能是無辜的呢?
隻是白荷真的很孤單,她渴望著母愛,可是這個母親盡在咫尺,卻遠在天涯,因為白晨對自己哪怕是一點憐憫的愛都沒有。
這時的白荷早已經淚流滿麵,無聲無息的哭泣著,就像個人偶一樣,毫無生氣。
就在這時,屋內突然有了絲絲不一樣的聲音,但是這時的白荷根本就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