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似乎聽到了那聲媽媽,有了意識,瘦弱的手輕輕地扶上她的臉,摸索著。
林蔓將遮住自己的口罩摘下,露出了麵容。
女人看到她的臉時,沒有過多的大喜大悲,隻是平靜地看著,撫摸著。
她的淚,一點一點的順著臉頰流淌,無聲無息。
看到這樣的媽媽,林蔓心裏的怨恨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心裏的疑問也早就化為烏有,不想再多問了。
隻求與媽媽這片刻的安好。
林蔓找來了梳子,幫她縷順了頭發,將她的頭發盤起。
這是第一次她為她媽媽梳頭發,化妝,床上的女人安靜柔情地看著為自己梳頭的女兒,眼裏不時地有淚光瑩滿。
今天的陽光格外的明媚,淡淡地光線透過窗紗照在了女人的臉龐,那麼的柔和。
林蔓心想著,原來這就是媽媽的光芒,不由的心裏暖暖地。
女人似乎想起了什麼,抓著林蔓的手激動地說道;“他是個惡魔,快點離開他”
林蔓不明所以的看著突然不安的媽媽。
“媽媽,您說的是誰?”
“林、慕、然。”鳳鳴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說道。
“媽媽,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這八年裏,是叔叔養育了我,讓我衣食無憂,可以受到良好的教育,免於流離失所。”
“不、不、不,那些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是他把你從我身邊帶走的,他把我囚禁在這裏整整八年了。”
“女兒,八年了,我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你可知道我受著怎樣的折磨?”
鳳鳴情緒激動,心髒不停地劇烈地起伏著。
她捂著胸口,有口氣怎麼也喘不上來,林蔓害怕及了,隻知道用手拍打著後背。
鳳鳴的那口氣終於艱難地喘了上來,可是,她卻異常的狂躁不安。
她緊緊地抓著林蔓的手臂,張口就是狠狠地咬了上去。
手臂在流血,鑽心的疼,林蔓不明白,剛剛還好好的媽媽,現在怎麼會如此瘋狂。
林蔓的忍痛,並沒有使狂躁不安的鳳鳴平靜下來,隻是放開了她。
“放了我女兒,她是無辜的。”嘴裏不停地哭喊著,也不停地摔著東西。
屋裏的動靜驚動了外麵的守衛,守衛打開門,就聽到林蔓平靜地說道;“快去叫醫生,病人情況有變。”
林蔓站在遠處悲傷地看著正在發狂的媽媽,這樣的鳳鳴真的是嚇壞她了。
曾經的媽媽,溫柔大方,總是輕聲細語地說;“蔓兒乖兒,蔓兒要聽話。”
這樣的話語一直在林蔓的耳畔想起,淩遲著她的心。
醫生來了,林蔓怕泄露,悄悄地出了屋子。
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將鳳鳴按到在床上,即使鳳鳴拳打腳踢,也依然動彈不得。
林蔓的心在流血,看著如此瘦弱的母親,被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如此粗魯地壓製著,心,好像被萬千的蟲子啃噬著。
醫生打了鎮定劑,鳳鳴才終於安靜下來,微微地閉上眼睡去了。
在她臨睡去前,深深地看了一眼門外的林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