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隻知道我好像被拋棄了,在被還未出閣的大表姐照顧了幾天後,終於在某個早上,難以自製:“我媽媽呢?”
表姐手足無措的看著我的淚水蜿蜒成一條河,便答應我今天放學後就能見到,這年我七歲,是個懂得威脅人的年齡。
接著,我便見到了一個陌生的孩子,那孩子眉眼還未長開,爸媽說:“這是你弟弟。”我的弟弟,名叫溫會林,我叫溫秋。
這個壞小子,成為我七歲那年的陰影,我再也不是家裏的小公主了,媽媽的心都在弟弟身上了,再也不見昔日的溫暖。
七歲的小孩子,哪裏懂得太多,於是乎,在他處尋找溫暖便成了小小心裏頂重要的事情。
與媽媽的關係,在一次被要求洗一下弟弟的尿布時,惡化了。
“小秋,去打點水,把小林的尿布洗一下,我騰不開手。”我嘟嘴,“不想洗,我還要看動畫片呢。”
“聽話,去洗。”
在大人眼裏,七歲的孩子應該多學著做點事了,可惜,事實證明,一個被寵了七年的女孩子最是執拗。
在七歲的我看來,門口那顆槐樹上生活的小鳥是幸福的。
好想離開家,去外麵的世界看看,媽媽似乎討厭我的愚鈍,過於激憤的孩子會讓父母感到厭煩,可惜,我乖巧不起來。
對於一個孩子來說,從天上大地上的巨大落差是無法調整的,於是整日煩悶不已。
以前撒嬌發脾氣總有人縱容,可是現在的境況不容樂觀,撒嬌?邊上有個小孩子爬來爬去呢,誰有空管你。
發脾氣?父母的脾氣比自己還大,好害怕爸爸生氣的樣子,感覺好像要被生吞活剝般,最後總結出的方法是要學著適當的時候保持沉默。
因為弟弟小,家裏請過一個小保姆,可是沒多久就被我氣走了。
那段時間早上老是吃不下飯,爸媽把我按在床上打屁股,自我感覺好丟人,最後去了醫院,醫生的結論是:一切正常。
媽媽問:“那她為什麼老不吃飯?”
戴著金絲邊眼鏡的醫生回答:“她不吃,是因為不餓。”
爸媽很無語,我很震驚,真正懂我的,原來是這個滿臉褶子的醫生。他定是個神醫。
這真是個丟臉的事件,於是我也討厭了目睹這個過程的保姆,往日執拗和任性全被我使了出來,她走了,保姆就成了我。
小心眼裏深深的體會到:這就叫得不償失。
可能是我與其他小孩子的沒心沒肺有很大不同,所以父母一直沒讓我上學。
隻是在七歲這年,我終於晚晚的上了學,直接導致上大學的時候,自己已是20歲的老姑娘了。
耽誤了少女初戀的美好時光,讓我鬱悶了許久,當然,這是後事了。
上學後,我的性子很是內向,以往張揚跋扈的性子在外人麵前一點也發不出來。
原因很複雜,最重要的一點是我發現自己比同齡的孩子長得要小,個子矮成就了我少年時代的自卑和無助。
小林還窩在推車裏睡覺,粉雕玉琢的小模樣很是可愛,我在旁邊看著他,他已經可以吃些燉雞蛋了,媽媽每天都會給他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