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模糊,腦子裏一團漿糊,不知哪裏吹來的冷風打在臉上,身體不由得哆嗦了幾下。不知牽動了哪處,強烈的痛感直擊渾濁的大腦。心髒也被這痛感刺激得一抽一抽的,“嘶”尹瑀吸了一口冷氣,這下算是清醒了。
狠狠的眨了幾下眼睛,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肯定猙獰無比。
太疼了!疼得後腦勺都發麻了!
咬著牙,等身體的疼痛感適應了一點點後,尹瑀這才發現喉嚨也是火辣辣的,像是用刀子給割開了,一張嘴就能吐出血一樣。
難怪昨晚右眼皮砰砰砰跳個不停,這是大凶之兆啊!她怎麼就不注意點呢?現在,她這是被綁票了?
這叫個什麼事兒啊!
隱隱的覺得自己的猜測和事實有所出入,畢竟在寢室裏搶劫,太不現實了,你當樓下彪悍阿姨和兩個室友死黨是死的呐?不過,現在到底是怎麼個情況,尹瑀想猜也沒力氣去猜了,這不,疼的她眼睛都睜不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概是從月亮升起再到太陽升起這麼長的一段時間。伴著一聲鳥叫,尹瑀緩緩睜開眼睛,瞳孔微微收縮著,眼珠在可及的範圍內轉動,將可以看到的看了個七七八八。
如果現實允許,尹瑀想,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暈過去。可惜,現實沒有給她選擇,甚至於,她現在連動一下都做不到。
偌大的空地,枯葉淩亂的散在地麵,破舊的木椅置於中間,椅腿處一灘暗色。坐在椅子上,腳還夠不到地麵的孩童雙手被反綁在椅背上,青色的粗布衣不少地方已經開裂,露出白色裏衣,還有一道道暗色的鞭痕。左側的臉高高腫起,嘴唇幹裂出血,唯一還可以入眼的,就隻有那光溜溜的腦殼了吧。
左側一座香爐,四周是幾間禪房,正前方的房內供著一尊巨大的一坨土黃色的不明物體。
嚐試著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血腥味和密密麻麻的疼痛感,讓大腦越來越清晰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她倒是看出來這裏是座廟,而且她的情況很不妙。佛門本是清靜之地,卻被弄到這裏嚴刑拷打,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人氣,想來是個偏僻的地方。
驀地,尹瑀眯了眯眼睛,來人了。她倒是沒想到自己被打得一身傷,聽力倒是變靈敏,算是因禍得福?不再多想,尹瑀閉上了眼睛,頭一歪,做出昏迷的狀態。
“……哼!這些老禿驢真是狡猾的很啊,也不知道從哪兒泄露了消息,害得咱撲了個空!這下,可得怎麼交代?”
“唉,說什麼喪氣話呢?這不是還有個被留下的嗎?”
“呸,要咱說,那群老禿驢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隻顧自己跑了,留下這麼個小崽子,嘖嘖嘖。”
“怎麼?你可憐他了?嗬,你可要知道,今兒個可是最後的期限了,要是從那小崽子口中再挖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倒黴的可是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