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蓋的晃動,持續了一段時間,兩人耐心地在邊上候著,甚至不敢大力喘息,生怕一個不經意,便打斷了這來之不易的不尋常。
帶血的棺蓋是在躁動了許久之後,猛地一瞬間爆炸的。兩人防不勝防,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麼一個局麵,險些被棺蓋的碎片炸到。
等棺蓋完全沒了形,那棺中居然緩緩升起一個人頭。這人頭看不清臉,披著亂發,飄蕩的速度很慢,但是很有方向感。
人頭的目標無疑是兩人,好在兩人在祠堂的訓練中也見過很多詭異的場麵,否則此時見著一個會飄的人頭,恐怕雙腿已經打顫了。
兩人順勢躲到了一邊,但人頭如同狗皮膏藥一樣,先是追著秋水飄了一會,接著便是影子。
繼續躲避無疑隻會讓事情更糟糕,兩人一個眼神交流,秋水手一甩,玄鐵短刀當即淩空發出,正中那人頭的眉心。
“嗖”,人頭掉落在地上。
兩人等了片刻,才終於躡手躡腳地走向人頭。
等他們看清人頭上的臉的時,背脊不由一涼,這人頭的五官居然已經沒了,整張臉隻剩下一張皮。
這對於一個會飄的人頭來,其實並不算什麼。讓兩人吃驚的是,他們都看見了人頭的耳根之後的那個標誌。
在秋氏,所有的家主都有這樣的一個標誌。這個標誌不同於一般的刺青,雖然也類似刺青一般,是人工刺上去的。但是這個標誌,卻是用刀一刀刀刻上去的,所呈現的顏色,是鮮紅。
曆任的秋氏家主,都會有這樣的一個標誌。在家主傳承的大禮上,由家族中最威嚴的長老操刀,輔以秋氏特質的紅色草藥水,以刀沾藥,一刀刀劃上去。
起來,這還是一個殘忍的過程。如果進入鬼域之前,秋氏的家主已經明確身亡,秋水肯定也要經曆這麼一個過程。
秋水和影子都無法肯定這是哪一任家主,畢竟對方的臉已經模糊不清,唯有那個標誌存在。
兩人搗鼓了一下那個人頭,沒發現其他的問題,於是慢慢湊近那棺材。
秋水心中非常忐忑,他無法確定這是否真的就是秋氏家主的屍體。因為秋氏有一個傳統,就是仙逝的先人無論是誰,都會放入秋氏祠堂,但這卻是一具實實在在的屍體。
在祠堂的時候,秋水已經徹底了解到了,秋氏的先人即便死去,也會以魂殘留於這個世間,從未出現過一個,以體遺留世間的秋氏人。
“按理,這有些不通!”影子便走便了句,“秋氏的先人,不都是以魂著稱?”
“不錯,所以這裏麵,可能還有些問題我們不清楚!”秋水附和。
兩人走到棺材旁時,卻是沒有見著屍身,反而在棺材中發現了一灘血水。血水的味道很濃鬱,是一種臭與酸交加產生的腐敗味。
“也許屍身已經化為血水了,這就奇怪了,人頭為什麼沒事?”秋水疑惑道。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人其實是一個基因改造體?”影子忐忑地了句。
“也許。”秋水不敢確定,但影子的推測卻不容忽視。如果一具屍體被放入了棺材中,哪怕頭部沒有浸入這些血水中,他也不可能保留得那麼好。通過滲透,他的頭部肯定已經殘缺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