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何朔麵前的少年,身材修長,皮膚白淨,漆黑柔順的長發碎落地灑在額前,單薄的身型微微斜倚,嘴角掛著一絲輕狂妖豔的笑意,這人可不是別人,正是天行的老大,王蕭。
“你……你是王……蕭哥?”人的名,樹的影,在王蕭麵前,何朔終究還是不敢直呼其名。
王蕭抿起嘴角,微點了點頭,看著一邊的肥海,不悅道:“傻站著幹什麼,不知道何大哥是貴客麼?”
肥海嘻嘻哈哈慣了,王蕭故意裝出來的樣子根本就嚇不到肥海,這家夥痛快地笑了笑,大步走到箱子旁邊,一邊扶住何朔的肩膀,一邊道:“打不過就打不過,你怎麼就躲進了箱子裏麵呢?”
見王蕭對自己還算客氣,何朔來勁了,他一把推開肥海,冷哼了聲,一腳跨出箱子,沉下臉道:“蕭哥,眼下正是清明會和天行合作的時候,我不知道蕭哥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王蕭不卑不亢,淡淡道:“何大哥一路上受罪了,我已經在樓上設下宴席,裏麵請!”
與其說是邀請,還不如說是威脅,何朔也是個老油條,他基本已經明白過來,餘飛動自己,根本就是王蕭的意思,他幹咳了聲,把臉一橫,不過終究還是不敢違背王蕭的意思,邁步朝天行集團裏麵走去。
進了四樓的一包廂後,王蕭熱情地請何朔坐下,先禮後兵,這是王蕭向來處事的原則。
除了餘飛還在F省之外,肥海,野狼,張鋒,任長平,藍月紫晗,王蕭六人全部到齊。
大家在相繼落坐之後,王蕭衝何朔點了點頭,道:“如此唐突把何先生請過來,實在是有難言之隱,小弟的手段可能有些令人費解,我先幹一杯,當是給你賠禮道歉。”
“哎……別,這杯我來敬,敬蕭哥,敬在坐的各位。”何朔見張鋒等人臉色陰冷,哪裏還敢托大?忙站起身,端起身前的酒杯,陪笑掃視了眾人一眼,舉頭一飲而盡。
王蕭一邊喝酒,一邊說著不著邊際的問題,無非也就是說些F省的問題,多虧何朔幫忙之類。
何朔是越聽越緊張,越聽越鬱悶,他知道,王蕭秘密把自己弄到這裏,絕對不是喝喝小酒那麼簡單!幾杯酒下肚之後,何朔終於忍不住了,抬頭看著王蕭,道:“蕭哥,你有什麼事,就坦白說吧!”
見何朔主動開口,王蕭知道,自己在心理上麵,再次占據了主動,他輕笑了笑,掏出支香煙點燃,淡淡道:“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想問問何先生,錢開一般是在什麼地方落腳?”
何朔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下,一會兒後,他幹笑了笑,道:“蕭哥恐怕找錯人了,我不過是人堂的副堂主而已,開哥那樣身份顯貴的人,我怎麼可能知道他一般在什麼地方落腳呢?”
清明會總共也就四個堂口,何朔身為一個堂口的副堂主,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錢開的落腳地點?王蕭撇了撇嘴角,淡淡道:“我費了這麼大的勁把你弄來,如果問不到我想要知道的東西,我一定會很失望!”
“蕭哥,如果要拜訪開哥,或者想和他聊些什麼問題,直接打個電話給他就是,何必弄得如此複雜?”
“特麼的,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說還是不說?”張鋒早就想一刀切了何朔,見何朔還在裝,他騰地站起身,隨手就從腰間摸出一把手槍,嗬斥道,“你信不信我一槍打死你?”
何朔轉頭看了張鋒一眼,沉默了下,苦笑道:“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意思,但我做為人堂的副堂主,我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你們要殺就殺,要剮就剮,開哥到底在什麼地方,你們自己去問開哥。”
能混到一個堂口的副堂主這等地位,絕對不容易,何朔從一個泊車手開始做起,一路跟隨錢開闖蕩江湖,多少年的交情,多少年的兄弟,豈是說出賣就出賣的?說句難聽的話,如果清明會一個堂口的副堂主,也會有背叛之心,那麼錢開沒有理由能走到今天!
將心比心,如果是餘飛等人被敵人抓走,要他們背叛王蕭,他們同樣會寧死不屈!其實,在黑道上,無論是哪一個組織,都有真正的兄弟存在!王蕭揮了揮手,示意張鋒坐下,他看了何朔一眼,淡淡道:“你是一條漢子,我佩服你,但沒辦法,我會盡我最大的能力試試看,能不能從你口中問出錢開的下落!”
“哼!”何朔把頭撇在一邊,看樣子,他是決定寧死不屈。
王蕭深吸了口煙,揮了揮手,讓肥海把何朔帶出了包廂,送上了天行集團八樓的一小房間裏麵關押。
張鋒站起身,轉頭看著王蕭,沉聲道:“蕭哥,我過去問問,不信他真是鐵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