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哥,我我該死,我該死!”那小弟忙顫抖著在葉開麵前跪下,汗如雨下,腸子都悔青了。
葉開沉默了下,而後突然放聲大笑,道:“不怨你,隻是很多事情,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那小弟見葉開似乎沒有生自己的氣,琢磨著自己應該推測到了葉開的意思,便小心問道:“為什麼?”
“我葉開是龍堂的堂主不錯,可是我龍堂的堂主還沒有坐穩,就連龍堂弟兄才能用的槍,也必須得經過餘飛的批準才能拿到。”葉開掏出支香煙,點燃後深吸了口,繼續道,“我這個龍堂堂主的位置,是王蕭給的,我隻是負責打理龍堂,龍堂實際的調遣權力,其實在餘飛手中……以後別亂說話,你起來吧!”
那小弟站起身,疑惑道:“可是,開哥是龍堂的堂主,現在龍堂的弟兄,誰不都得聽開哥的話嗎?”
“你錯了,龍堂的人是老黑帶出來的,他們一個個都是漢子,他們的體內,流動的可都是爺們的熱血,他們的眼中,隻認天行!因為我是龍堂的堂主,所以他們聽我的,但如果我謀反叛離天行的話,他們誰都不會跟我。”葉開輕歎了口氣,無奈道,“我葉開,現在還沒有搖旗的資本!你還記得老黑當初帶領龍堂七百已經被上頭下達了死亡通知書的槍手,瞞住王蕭去天行集團提槍的事情嗎?”
“知道!”那弟兄點了點頭,當初大家隻當老黑是要謀反,事情雖然保密,但依舊傳了個沸沸揚揚。
“如果當初老黑謀反,老黑確實有謀反的資本,因為他有搖旗的資本,雖然他手下的龍堂不會和天行作對,但在老黑的帶領下,和天行分離還是大有可能!而我就不行了,如果我搖旗的話,說不定一個龍堂的分堂主,都會一刀把我做掉!餘飛讓肥海過來,其實是盯我的,肥海雖然也是一個堂主,而且隻是虎堂的堂主,但是動真格的話,肥海在龍堂弟兄心中的分量,比我的分量不知道重多少!”
“那……那我們怎麼辦?”那小弟聽的臉色煞白,如此看來,自己的前途也就太渺茫了一點,明天清明會人堂的人馬就會趕來,如果明天倒黴的話,弄不好會給人亂刀砍死。
“明天隻能硬上,自己放機靈一點,明天是我們的一個大好機會,隻要能活過明天,我就能徹底爭取到餘飛的信任,以後,我也就可以慢慢著手把龍堂的大小頭目全部換成為自己的親信。”
機會和風險同在,葉開也很清楚,肥海雖然衝動,可是那家夥的腦袋不笨,自己明天可不能裝孬種!殺在龍堂弟兄的最前麵,弄不好,還真會步老黑的後塵,在井山之中活活戰死!
井山是個旅遊區,吸取了以前的教訓之後,這次在動手之前,餘飛已經和井山旅遊區的負責人聯係過了,讓井山暫時不對外開放,而肥海等人,現在就呆在井山上的一家兩層樓的小酒店裏麵。
葉開確實很有自知之明,肥海來了龍堂之後,龍堂的大小頭頭,全部和肥海待在一起。
雖然天行的弟兄裏麵,有些人心懷鬼胎,不過絕大多數的弟兄,那個個都是好樣的!龍堂的大小頭頭,一個個臉無懼色,他們永遠不會忘記,自己是天行的脊梁骨,理應為天行撐出一片蔚藍的天空。
第二天就是開戰的日子,肥海臉上的表情很凝重,知道了餘飛做大哥之後的難處之後,他也就明白了自己肩膀上的擔子有多重,雖然餘飛說是說讓自己來協助葉開,可是肥海心裏清楚,餘飛把天行和清明會的大戰丟給了自己,把龍堂的一萬多弟兄,丟給了自己。
“肥海,如果葉開有不軌的動機,你直接提他的人頭來見我,我拿去祭奠老黑在天之靈!如果龍堂的弟兄需要槍,你一句話,天行的家底全部掏給你。”這是當初開完會,餘飛把肥海留下之後說的原話。
自己以前總以為,蕭哥最風光,可是如今,自己才清楚,風光的大哥身份背後,有多少的辛酸苦辣!餘飛守天行都感覺到吃力和無助,蕭哥當初帶領自己幾個小混混,要承受多少才能走到今天?
宋立明戰死,張鵬站死,老黑戰死,天行萬千弟兄戰死,老龐為天行而死……蕭哥隻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他那波瀾不驚的表情背後,承載了多少的悲傷?背負了多少的人情債?
殺周明,殺極品龍,殺玉百場,殺高長青,逼死重情重義的刀疤臉,讓天行從一個幾十個小混混的團夥走到今天……蕭哥那單薄的軀幹背後,又承載了多少的重負?背負了天行弟兄的多少希望?
如今,蕭哥不在,自己明天縱然活活戰死,也要盡力給蕭哥守住天行……特麼的,人都死了盡個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