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浙一帶不愧中原的富庶之地。
群悅賓館,六十八樓的一處套房內。
王蕭站在鋼化玻璃後,平靜的看著底下的車水馬龍,手裏的煙不知不覺已經快要燒到食指與中指。
高處不勝寒,或許沒人知道他現在的心情,右手突然哆嗦了一下,夾在指煙的香煙落在了名貴的紅地毯上,刺鼻的焦味在房間內彌漫著。
王蕭沒有看被燙傷的手指,繼續盯著樓下如同螻蟻一樣的行人,沒有一點人上人的感覺,更多的是一種責任。
爬得越高,摔得越重;權力越大,責任越大;“咚咚……咚……”有門鈴不按,轉而敲門的人,世界上或許隻有餘飛一人而已。
王蕭淡然的轉身,平淡的看著古色古香的房門,淡淡道:“進來吧!”
餘飛進門後,鼻子輕微的聞了幾下,眉頭微皺,很快的平淡下來,認真道:“清明會老大錢開派他的兒子來談判,昨天晚上已經啟程,估計現在已經下飛機了吧!”
餘飛說得很自然,似乎沒有將強大的清明會放在眼裏,錢開他們都不怕,何必怕一個孫子呢。
王蕭示意餘飛坐下。
兩個人坐在黑色的真皮沙發上,對視著……
“錢開的兒子不是死了嗎?怎麼又蹦出一個來。”王蕭嘻笑著,“現造也來不及啊!”
餘飛哈哈一笑,一臉的玩味,不緊不慢,道:“哪個少年不輕狂,哪個俊才不風流,男人都是情種,錢開估計是少年時種下的種,現在開花結果了吧,家裏家外兩手抓,兩手都硬……以保險。”
兒子這種生命是自己的生命的延續,也是優秀的傳承,如果他再死了,錢開真的會發飆。
王蕭扔給餘飛一支煙,自己也拿了一支。
餘飛拿出一個ZIPPO打火機,藍色的火焰不斷的跳動著,先給王蕭點上了,然後點上了自己的,深深的抽了一口,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一臉的回味,道:“蕭哥不在的日子,天行雖然有我主持,實際上處於真空的狀態,與一盤散沙無異,如今你再次歸來,衝鋒陷陣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王蕭沒有回答,淡然的一笑,餘飛和自己是過命的交情,如果真的讓他這個將才去衝鋒陷陣,誰來替自己主持大局呢,不顧兄弟的死活,還是兄弟嗎!
“他們來了多少人?”吃一塹,長一智,上一次在雲南省的遭遇讓王蕭深深的知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餘飛抖了抖煙頭上累積的長長的一段煙灰,淡然道:“或許錢開真的相信我們的誠意,除了小兒子錢飛,還有一個從小把錢飛帶大的老大爺而已。”
“噢……”王蕭吐出一個煙圈,凝視著它,直至在空中扭曲變形,最後消散。
私生子這個東西,受家裏的排擠,外人的鄙視,他的生活要壓要比普通人大得多。
至於從小到大照顧錢飛的老者,引起了王蕭的提防,錢開何許人也,能放心的將自己的小兒子交到一個老人的手裏,這個老人必定有不凡之處,甚至是他的心腹也說不定。
兩人幾乎同時在水晶煙缸裏撚滅手中的煙頭,兩隻手碰到了一起,對視一笑,這就是兄弟的默契。
“江浙一帶的斧頭幫這幾天怎麼樣?”王蕭沒有問餘飛,準備好和錢飛談判了沒有,因為他相信,這點小事不用他吩咐。
餘飛沉默了一會,慢慢道:“自從我們以五百人殺了他們五千人,斧頭幫就像無頭的蒼蠅一樣,四處亂撞,甚至還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味道。”
王蕭冷哼一聲,安逸的生活過久了會磨去人的鋒芒,太成熟了也會讓人變得膽怯,這就是為什麼天行五百少年可以殺掉江浙一帶的五千斧頭幫成員。
江浙飛機場,一老一少隨著下機的人群,隨波逐流的走出飛機場外。
年輕人二十多歲,長相普通,帶著一臉的微笑,讓人親近不少。
老人一把年紀,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外露,讓人看不出心裏在想著什麼,隻有看向年輕人的時候,才透露出慈祥的神色,如雪的胡須飄在胸前,身材消瘦,腰杆挺得筆直。
兩個人在飛機場外停留了一會,老人慈祥的看著年輕人,有些溺愛,道:“飛兒,我們打車去吧!”
“李叔,您說什麼就是什麼,不用問我的。”年輕人正是錢開的小兒子錢飛。
李叔招手,過來一輛出租車,停在兩個人的身前。
錢飛剛要開出租車的後門,李叔先他一步將車門打開,整個人站在車門外,左手扶住車門,右手搭在了車頂棚的下麵。
“李叔……”錢飛看著李叔輕輕的叫了一句,回應他的隻有李叔慈祥的笑容,無奈的搖了搖頭,探身進入車內。
錢飛坐在司機身後的會位上,李叔坐在他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