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魚與熊掌第二天清晨我很早就起來了，讓小菊領著我到花園隨便逛了一圈，因為爹爹說我已經許配了人，所以就可以出入後院了，我心說這是什麼破規矩，可是聽小菊講，我們家的規矩都是由我這個爹爹定的，外麵的什麼道德規則爹爹有時候遵守有時候卻南轅北轍，讓人摸不著頭腦。現在我倒覺得我這個憑空的來的爹爹蠻可愛的，至少不會那麼迂腐。想著未來韓信的命運，不知道我爹是為我好還是坑我呢，但是現在他還是個無名小卒，所以暫且不必擔心這些事，可是本姑娘我是不會嫁給一個見了一麵並且沒有一見鍾情的人的。所以，這婚肯定是要逃的，唉，計劃啊，計劃在哪裏？想著小菊就說到“小姐轉了大半圈了，乏了吧？我們回去好了，我看看小菊，這一個多月來和我朝夕相處的人，這丫頭眼睛清澈透亮，沒什麼心眼，對我卻是很好的，也許可以利用一下。“小姐，你這麼看著小菊，小菊感覺很可怕。”隻見她無辜的眼睛看著我，真是我見猶憐啊。嘿嘿。我微笑著溫柔的說“怎麼會呢？小姐我可是最疼小菊的了，我還不累，我們再走走罷，”笑話，這可是在勘察地形，怎麼可以說累。小菊沒辦法，隻好跟著我，我一邊賞花一邊打趣她。正笑著，又來一個丫頭，說什麼韓公子來要見我我爹讓我過去，想著真是煩但又沒辦法。又和小菊向前廳走去。遠遠的就看到他精銳的眸子散發著喜悅的光芒。我禮貌性的微笑著。爹爹見到我進來還未等我請安，就高興地說道“拂兒，現在就領韓公子到處走走吧，你們好了解一下。”可得出來我爹是真的很高興，話語裏都帶了笑意，我想著也高興起來笑回道“是，爹爹”衝他使了個眼色，我們就一前一後出了廳。我領著他到處轉悠，說實話我自己都不知道那是哪，我根本就沒來得及轉遍整個家，一路上我們都沒說話。突然他就說“虞姑娘不向我介紹一下嗎？怎麼一路都不講話。”我心說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幫你講。可是麵上還是笑著說“不過區區，韓公子見過大世麵，怎麼會不明擺著最基本的構造和擺設呢？”他又哈哈笑起來。過後話題一轉說道“令尊真是不囿於世俗，灑脫不羈，還讓自己的女兒與未婚夫婿見麵了解，真是讓人欽佩”我心中詫異，原來是這樣。就回了一句“那是我爹爹疼我。”他又說道“知道為什麼你爹爹見了很多人都不滿意，卻偏偏把你許諾給我嗎？"”我爹爹說你非池中之物“我無所謂道。他看我的表情說，莫非你不信嗎？擺出這樣一副表情？我說信啊，還深信不疑。”“那你為何反應如此淡泊,終歸你們都不相信吧”說著臉上出現一層深深的落寞。我看他這樣就說“我是真信的，而且我還知道你以後會封王。這是毋庸置疑的，至於我不在意，是因為在我看來平民百姓與諸侯王孫並無實質不同。所謂人人平等嘛。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總之你不要亂想，你以後一定可以出人頭地的。”我說完了才發現他一直在看著我，好想要看穿我似的，我被他盯的不舒服就轉過臉。很久他才說道“謝謝你這麼看的起我，你是我見過最特別的女子。”我又轉過來幹笑著跟他說“那裏，公子過獎了，嗬嗬，過獎了。”他不走路又開始看著我，我心說這怎麼回事啊？忽然就覺得手被捉了起來，他使我對上他的目光“你老實講，你是真心想嫁給我嗎？"當然不想，我心裏說著。可是看他的表情，深情中夾著期待，還有一絲不甘和擔心。我思慮著說出實情的可能後果。我現在對他攤牌，他會不會通情達理的去退婚然後我就可以不用逃走了？可是我現在還不了解他，萬一他不是那麼好的人呢？這會心裏已經轉了七八圈，可想而知我臉上表情是多麼豐富。他玩味的看著我說“快說”我被逼得一緊，眼睛一閉脫口而出“不願意”事後才發現闖禍了，看他臉上的表情，沉著臉跟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的，他會不會殺了我啊？正想著，忽聽到爽朗的笑聲傳來，“哈哈哈哈，果然是不願，不過”他忽然低下頭來附近我的臉，整個人的氣息都撲到了我臉上，果然我的臉就紅了”我還是會娶你的，你就不要妄想別的男人了”說罷放開我遠遠地走了。待小菊過來問我有沒有事我才回過神來，心裏想著他的話，我也沒想別的男人啊，這從何說起？哼，想不到這個韓公子長得好，行為卻如此不知廉恥，小姐我去告訴老爺，我連忙拉住她“哎，小菊算了，爹爹恐怕不會追究的，我們就不要自討沒趣了。”“小姐”她嗔怪的看著我，“我知道小菊對我最好了，放心，以後那個人絕對不敢了，小菊大人大量就放過他可好”“小菊是替小姐不平，小姐都不說了，就算了吧”我笑著捏了她一下。抓著她的手，好了，我們回去吧。接下來的兩天我都在房中想著該怎麼逃，沒怎麼出門，就算韓信來了也是不見。想著未來我就要一個人去闖蕩，還是秦末亂世，心裏還真是忐忑打起鼓來。而且這麼長時間我已經舍不得我這個爹爹，他給了我無盡的寵愛和包容還會跟我講很多事情。我現在覺得就算是他以前的女兒恐怕比我有過之無不及。他是我著這裏最敬佩最愛的人。以後我離開了，不知道他一個人在這亂世之中應該怎麼辦？不過他那樣灑脫睿智我不該擔心的。想了很久，我就下定決心這幾天要多陪陪他，而我這個舉動終於惹得韓大公子火起來。這天中午，我正吃完午飯坐在檀木桌子旁邊發呆，準備等爹爹午睡醒了去請安，門就開了，我轉過頭就看到一張怒氣衝衝的俊臉。“喲，這是誰惹了我們家韓大公子啊？”我嘻嘻笑著打趣他，“你還好意思說，這兩天不見我是怎麼回事？”我看著他道“我們兩個還未成親，就算我爹爹不理世俗我也要為著我們虞家的名譽著想的。”他看著我半天用不確定的眼神說“真的？”我瞟了他一眼說道“信不信隨你。”他看我是真的惱了，就放輕語氣，雙手抵住我的肩道“我信你了，別氣了，萬一這麼如花的顏色給氣出病來我可擔不起。”我被他逗樂了。嗤嗤笑起來說“好了，你先回去吧，不是過幾天就要成親了嗎？有什麼可急的？”他一提袍子轉身走了出去聲音卻傳了過來“你可別妄想能離開這裏便一了百了，我相信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想著離開。”我衝他身後做了個鬼臉，他忽然一個轉身我措手不及被他逮個正著，他又哈哈笑著出去了。我挫敗的隨意坐下。想著為什麼我始終要輸他一截氣勢，人也開始琢磨起他的話，我不是不知道逃婚的後果，我爹爹肯定會受累於我，我到時候逃掉好說，可是爹爹便要一輩子背負毀婚，背信的名聲，古人對於諾言看的比命都重要，以前我是想著無所謂，可是現在、、、、、、、、、我又怎忍心讓他受世人詬病。想著實在是頭痛，雙手不由自主的按到了太陽穴上。“小菊，幫我煮杯茶，清淡一點。”小菊在門外應聲走了。過會又推門進來手中托著茶具，“小姐，我來了，”我恩了一聲，小菊便幫我沏茶。我邊喝邊想事情，忽然回過神來，“現在是幾時了？”小菊明白我的心思，手裏不停“小姐，申時剛過，老爺已經起來了。”我恩著就起身向爹爹的房間走去，小菊又忙放下茶具跟我出來。太陽剛斜過屋角，我抬眼刺目的光線便湧了進來，忙用手擋住，這樣明媚的日光不知還能看幾日。正想著，忽聽爹爹的聲音“拂兒，”我看爹爹背手而立，身後的陽光將他照的高大奪目，忽然就有了想哭的衝動。忙收斂了心緒，笑著走過去兩隻手挽住他，他的臉上是生動而寵溺的笑容，抬手刮了我的鼻子一下“淘氣至此，我怎麼放心將你嫁出去？”我吊在爹爹身上“那就不要嫁了嘛”“怎可如此講話，”他忽然嚴肅。說著便拉我坐在一旁的石桌旁，自己也坐在一邊，目光望著遠處那簇開的正豔的海棠，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真是“偷來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縷魂”這滿枝雪白的海棠自有一番風骨，玉潔冰清，獨自在花園中成立一道風景，不與別的花爭妍卻令人無法忽視。爹爹看我怔怔的，便開口道“這白海棠是你娘親最喜歡的花，自她在你十歲因病辭世之後，我最大的心病便是你，隻因你娘交代我便是耗盡心力也要讓你幸福。你這個丫頭，自小聰明有餘，但爭強好勝，又被我和你娘寵慣了，完全不懂忍讓與收斂，現在我總算幫你找了一個好夫婿，就算我立時去見你娘也有臉了。”我聽著這話又想落淚。忙跪下拉住爹爹說“爹爹不要說這樣的話，讓拂兒情何以堪？拂兒以後一定會改的。真的。”爹爹看我焦慮又難過的神情，一時有感，眼圈也紅了，撫著我的頭眼裏滿是慈愛“拂兒，不要難過，人生如斯，生老病死自有天數，我半截身子已然埋進黃土，唯一放不下的你也已經托付於人，放心，爹爹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以後即便爹爹不在了，你還是可以過得很好。”我聽到這話眼淚就下來了隻是哽咽著“爹爹”把臉埋在他的膝間。過了好久，爹爹才扶我起來，“拂兒，爹爹最後教你一句，魚與熊掌不可得兼，放心大膽的去選擇吧，即便是魚爹爹也會支持你，希望我的拂兒不要留下任何遺憾。”他又開始笑著，那樣慈愛寬容的目光，我的眼淚又不可抑製的流下來，“爹爹”他轉身一揮手“小菊，帶小姐下去吧”日光傾斜，萬丈光芒打在他的背上，我看著他一步一步走進那光芒裏，漸漸包裹不見他的身影。我覺得這天的陽光似乎全被爹爹身上的光芒奪去。日後回憶起來隻覺得爹爹滿身光芒遺世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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