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假假,很多時候,一言難盡。
然而,在當下之時,最先相信姬野所說的一切,正是炎華。
“前輩有禮。”炎華有傷在身,起身不便,依舊還是朝著燼壠拱手行禮。隻不過,當他起身之後,並未聽見甚至看見對方有任何表示罷了。
姬野突然急道:“師父,你這又是做什麼。”
炎華伸手示意,淡淡道:“難怪這一次見你,始終有種一葉障目,不曾想原來你是與前輩隨行而來。倒也合情合理,要不是前輩援手,你小子又怎麼能活命。”
“他?”
“炎老,你……”
除去炎華,在場修為最高不過慧覺和賀山。但他們兩人這個時候卻是抱著半信半疑,更對炎華這一番表現感到費解。
炎華籲了兩口粗氣,淡淡道:“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其實歸根結底隻因為修行導致誤解。要知道,一旦修行到某個程度,便能自我控製氣息,甚至將自身的氣息完全封禁……在紅海時,我見過前輩,甚至還冒險與他一番角力,哪怕我無法控製他的氣息,但他的氣息卻已被我熟知。”
慧覺朝著姬野手心瞄了一眼,唯有奇特,隻是這一隻小烏龜渾身上下有一抹淡淡紅光,但對於他也曾親眼見到過熔岩巨龜的人,打死卻也不會相信小小的烏龜,就是那隻體型龐大,氣息渾厚的熔岩巨龜啊。
看了看炎華,又回身瞧了瞧身後幾人,姬野道:“你們還是不相信嗎?我說的都是實話,他真的就是在紅海之時你們見到的熔岩巨龜,同樣也正是因為他出手援力,我方才真正的撿回了這一條性命。若是不然,我現在就活生生站在你們麵前,你們又做以何解?”
莫璃淡淡道:“我從未懷疑過你所說任何一句,隻不過讓我不太明白,既然他與你一同由南焱國境到此,至少在我們相見之時,我和慧覺前輩他們一定能夠感受到他的氣,但是,這幾日以來,我們竟從未發現你身上有任何的異樣……”
炎華道:“正如我剛才所言,像他這樣修行的前輩,是有能力自我控製氣息。其次,更能說明你們的修行不夠而已。”
一時冷靜。
哈哈哈……
聲音突然在空間回響,但卻讓在場所有人都頗為陌生,唯有姬野除外。這一刻,慧覺和賀山他們屏息凝神,神識盡可能擴大範圍,但依舊沒有發現有任何人闖入這片地域。
燼壠緩緩說道:“你們不必再瞎琢磨,這個小子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但是,不管你們如何求我,正如剛才我與姬小子傳音所說,在這個節骨眼上,我絕對不會助你們對付火族……嗯,好奇索性就到此為止吧。”話音剛落,原本在姬野掌心的燼壠突然化為一縷紅光,再次鑽入姬野的袖袍。
幾人驚異看向姬野,又再次瞄了瞄他掌心,這一刻,賀山他們都不禁被嚇得朝後連退了好幾步。
姬野道:“你們都不要誤會,其實我的意思並不是想要表現什麼,而是需要讓你們知道什麼。而關於他的存在,也不過隻是事在關鍵,不得不將他出賣。我活了下來,是燼壠前輩援力,但那時我置身於紅海之底,縱是我完全恢複,憑借自身之力,卻也根本無法活著回到地麵。除此之外,燼壠前輩孤獨一人,與我相談甚歡,這才助我一臂之力之後,準備與我一道共遊神州……當然了,這些都不重要,最為重要的還是有關火族。”
炎華看向姬野,刻意壓低著聲線道:“他源自火族,如今我們卻要對付火族……”
姬野晃了晃食指,道:“炎華師父,你不必顧及他的存在,而你的推測可能也不會成為現實……我們還是細說火族吧。自我們離開紅海之後,巧合之下去了一趟浣花村,沒曾想在浣花村竟然見到了一位故人……”
接下來,姬野用了很長一段時間,將在浣花村發生的一切與在場眾人說了個一清二楚,同樣,他還刻意加深燼壠事先提過的推測。
莫璃接道:“照這麼說,古童既然如此幹脆滅掉乾姓一族,隻因為乾姓一族最後一個能夠威脅到他的人已經不在這個人世,而且,極有可能古童運用了那一個偏門之法?”
姬野道:“這正是燼壠前輩推測,至於是與不是,目前還沒有定數。但是,你們應該能夠想像得到,古童是很早以前因為應劫失利,這才導致失去了肉身,同理也將他的修行實力往下減了幾成。那麼,換成各位,甘受這近兩百年的避世修行,真正目的又會是什麼呢?”
“肉身呀,他想要肉身。”石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