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過清晨,老爹薛老等人陸續離開村子,家中隻有阿娘和姬野。阿娘心中擔憂至極,雖是不言,可單看她臉上的神情,姬野也便能猜到幾分。
不過,事已至此,倘若現在打退堂鼓,那便真的是連半點機會都沒有了。
昨日留下大半羊肉,阿娘徑直離開去田園采了些菜,準備早早的做好一桌,畢竟,現在連她自己也不知道他們是否還有再吃上一桌的機會。然而,說來倒也讓阿娘心中生疑,自己離開家,又和村上的為這事扯了好半天,這一去一回,時間最少也有一個時辰餘,但姬野喝過稀飯後,就將自己關在房間裏,不露聲響如此長的時間,他到底在幹什麼呢?
摘好菜後,阿娘生疑是一分,擔心卻是更多,敲了敲房門,並沒有聽見房中姬野有半點回響,頓時,心中的擔憂一下提到嗓子眼來,顧不得其它趕緊將房門推開。然而,就在這一瞬間,隻見床上的姬野擺出一個非常奇怪的姿勢,除了姿勢奇怪,他的皮膚上隱隱之中似乎泛著一抹說不上來的光澤。
“小,小野?”
“小野,你沒事吧?”
阿娘連呼帶喚來回好幾遍,但她見姬野這般奇怪,卻是不敢上前。便在這時,姬野雙眼猛然一睜,目光犀利直教阿娘心中生顫。又見姬野身形一轉,動作幅度極大,但是落地卻是毫無半點聲息。
“阿娘,阿娘。”見著阿娘站在門旁雙眼發愣,姬野趕緊喚道。
阿娘回過神,不自覺咽了口唾沫,看向姬野說:“小野,你剛才那是?”
姬野撓頭一笑,說道:“我那是在練功。”
“練功?”阿娘愕然的點了點頭,但心裏卻多了一抹疑慮,因為,在她剛進門的那一瞬間,除了肉眼看見的怪異之外,她似乎能夠感受到姬野身上散發出一種特別的氣息,像似野獸,讓人生畏。“孩子,話雖然說出去了,可現在依舊還有回轉的餘地,千萬不能拿性命開玩笑。”
姬野籲了口粗氣,昨天晚上兩個時辰,再加上剛才的這一個時辰,他能夠感受到聚靈丹中存在的靈氣越來越低,依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頂多隻是當初的一半而已。而自己吸收的這一半靈氣全都溫養了骨骼和經絡,而那一股力也變得強勁了幾分。“阿娘,放心吧,隻要大家心是一條,這山賊再是強大,也能搬得倒的。對了,千萬放心,如果沒有七成以上的把握,我絕對不會亂來害大家。”
阿娘道:“好吧,總之,一定要小心。”
阿娘不再多說什麼,回到廚房便忙活了起來,不多時,一桌兩菜一湯便成了。而就在這時,薛老和老爹兩人也按照昨晚的商量辦好了事回到了家,見了姬野,薛老率先開口道:“按你說的,都通知了。”
姬野問:“他們的答複呢?”
老爹說:“拚。隻是,沒什麼年青壯力,能動的也都是些五六十的老頭子。不過,你可千萬不要小看這些人啊,身體那可是結結實實,一點也不比年輕人差。”
姬野點頭道:“大概有多少人?”
“二十一,不,總共應該有二十四個。”老爹說。
四人圍成一桌,邊吃邊談,片刻後,姬野心中便有了實數的底子。飯畢,眼看時間離午時還有半個時辰有多,而這個時辰正好也是與大家商量出發的時間,除此之外,這段時間也剛好是從村到趕到山寨足夠時間。
老爹將一把砍柴刀摘在了後背,姬野忙道:“老爹,你可不能去。”
“瘋老頭,你不要老命了?”阿娘說。
薛老道:“是啊,林老頭,你一大把年紀了,你跟著去幹什麼。說句不好聽的話,別幫不上忙,反成個麻煩。”
老爹不服道:“若論年紀,你怕是比我還要長幾歲,論身體,我怕是比你還要硬朗,你都能去,我為什麼又不能去。”
兩人爭執了好一會,也不聽姬野和阿娘的勸告,最終,姬野他們隻得無奈答應讓老爹一並前往。
還真如老爹所言,別看他上了年紀,但身子骨能比得上青壯年,兩籮筐的糧食蔬菜被他放在架車上,他也能毫不費力的推動。
村子裏聞訊,也都陸續的將事先準備好的作為上貢的糧食果肉等放在架車,由自家裏出一人當勞力推架子車與姬野他們一並彙合。
老小婦孺目送著這十來輛架車徑直離開村口,又過了不一會,便再也見不到半點影了。
山道蜿蜒崎嶇,四周嶂林山石,再根據老爹他們口中描述,這群山賊將山寨修建之地當真還有些門道,至少,就算真的官府派兵擒匪,也不會那般的容易。
咳咳……
“薛老,要不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