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未明,悉索聲響縈繞入耳,持續不斷,越來越明,簡直煩死個人。一夜腦海難以平靜,無非所想僅是那神秘莫測的醉鬼老頭,好不容易疲憊占據了思緒,不曾想又被吵醒。
推開房門,來到走道朝樓下看去,隻見滿堂的客旅,正吃著早點填著肚子,除此,言語交談,細聽之下,好像這些人似乎有將近大半以上都準備繞道陽河再前往京都。
“姬大哥。”外麵的聲響持續,漸漸人聲鼎沸,自是讓沉睡之人難以繼續入眠,姬野不單被受其害,武俊和秦老亦是如此。兩人整理著衣冠,來到姬野身旁,看著樓下的情形,武俊忙道:“對了,姬大哥,昨晚我便想與你商量,我們何必浪費這段時間,直去陽河,屆時再見機行事。”
秦老道:“沒有親眼所見,是否真的是訛傳,誰又能知道呢。”
昨日秦老可並不是這個態度,忽地轉變,或許與武俊有關。不過,說心裏話,姬野自己也不想繞道,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何必又走什麼彎路呢。況且,他還真的對陽河發生的怪事漸漸有了些興趣。
姬野道:“那叫醒大牛哥他們,我們吃些早點,便趕路前往陽河。”
這句話的聲音並不大,但可能是陽河一詞引起了大堂眾人敏感神經,紛紛不約同時將視線轉移到了二樓走廊看著這三人。
眾人想要開口,但卻沒一個引頭人,況且,彼此又不甚熟悉。
迎著眾人詫異的目光,姬野等人自是無感。旋轉下了樓道,來到大堂,不時,大牛等人彙合一起。
“柳老板,肚子空了,有什麼吃的,就照著我們的人頭盡管上。”
“牛大爺,稍等。”
小坐片刻,餐食已擺滿了整個桌麵。眾人剛吃了不一會,一個五十上下的中年男人,看他身上的穿著,不像行鏢,應該是販商之人。“小哥,剛才聽你說你們要去陽河。”
姬野道:“不是去陽河,是過陽河去京都。”
“哦哦,是是是,難道你沒有聽聞陽河出了怪事,我們這些人有絕大部分都是和你們一樣,原是準備過陽河去京都。但……”
姬野意會此人好心,笑道:“昨日略有耳聞,無以言它,所懼怪事。”
中年男人道:“既然如此,你們何不與我們同道,這人多一起上路,半道上要是碰著個強人搶匪,那也不怕呀。”
武俊心念間,坐在他們麵前的姬大哥可就是周寨的強人,而且,還是四當家呢,雖是半路出道,但現在怎麼也與山賊脫不了關係。想到此,武俊忍不住哈哈大笑。笑過之後,他強行收斂壓製,好半天道:“我等家將手上有些把式,如果真的遇上怪事,或許還有周旋之力。”
眾人的視線又紛紛移到了大牛等人身上,從他們身上的裝扮身材來看,自然能夠看得出幾人是武家子。
中年男人道:“據說還鬧出了十數條人命,你們真的不怕?”
大牛站起身來,一拍胸脯道:“怕個啥,我等就算不如,卻還有依仗。”說話間,他看了看姬野。
大堂眾人無一不曉,眼前都行路到此,唯有通過陽河才能盡快趕到京都,現在臨時繞道而行,幾百裏開外還得過巫山,這一番路程下來,有一些人自是耽擱不起。
中年男人賠臉一笑,硬著頭皮道:“這位大兄弟,實不相瞞,京都的店主急著要我批山貨,我的行程耽擱下來,以後怕是生意都沒得做了。如果你們真的有依仗能夠順利過陽河,能不能捎帶上我。”說話間,他從懷間摸出錢袋,裏麵裝了多少不知情,但是,半袋也應該有些份量。
大牛遲疑,一屁股坐了下來,他自然清楚自己的依仗是什麼,所以,這話該怎麼接,一時之間,他自己也作不了這個主。
武俊道:“大叔,這些你就收著,我們能不能過陽河,目前也不能與你作保。我們一行不喜歡繞道,畢竟,我們也有要事急著趕往京都。”
“你們這些人真是眼拙,既然他們開口了,還有什麼不能作保的。”便在這時,時先被大牛稱為柳老板的男人從櫃台走了出來,衝著大家說道:“你們不知道吧,這位可是武都縣武家的牛大爺。”
“武都縣的武家?”
“那不就是武二爺府上的?”
“哎呀,真是眼拙。”
柳老板突然這麼一岔,完全出乎大牛意外,他隻能硬著頭皮站起身來,衝著大家說道:“是是,我的確是武府上的大牛。這位是武府的大少爺,武俊,這位是秦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