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怎麼前麵堵著那麼多人。”
“你問我，我又去問誰呢。咱們過去瞧瞧不就得了。”
大道寬廣，來往人流，貨車馬車更是難以屈數。倒是奇怪，來往無非都是走商販卒，本是急於往來，為何驟然停下急行的腳步，左右附近也沒有房宅茶寮……
“大兄弟，前麵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停著不走啊？”
回頭一看，隻見年邁老者，臉上和善，勾不起半點厭惡。“在收路過費呢。”
“收過路費？”歧雲怔了怔，隔著人群的縫隙，極目看了看，說道：“這不崗不哨，況且，這是官道，收什麼過路費？”
“你是外地人吧，這月牙寨地界範圍，想要從這過，那就得孝敬月牙寨的這些家夥。”說到此，他放低了聲音，無非就是怕有心人聽見，屆時自己反倒招惹上了麻煩。“你趁早掂量掂量，如果不是有緊要之事，能改道而行就改道。”
歧雲退回兩步，看向歧月聳了聳肩。“丫頭，看來這次得出血了，你快準備些銀子。”
歧雲上前一打聽，跟在他旁邊的歧月也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想來這一路上過關過道，遇上這事還真的已經談不上稀奇。無奈之下，歧雲隻得摸了摸懷中的錢袋，從中掏出了二兩碎銀。
月牙寨行事作風，但凡常年在這條道上行走之人，已是心中有數。依仗著此處地理位置，人多勢眾，在他們眼裏從來不存在一丁點的同情憐憫。總之，人過留財，雁過拔毛，從來不存在一個特例。
幾十名月牙寨的山賊，各自分開兩道高了一道路卡，路卡的前麵放著一張桌子，桌上坐著一人持著筆杆，而在他旁邊身後則是放著幾口木箱。但凡有一過在清點過所有行車貨物，按照他們的收費要求得到了理所當然的孝敬，數目將會記錄帳本，錢財將會直接裝入木箱。
來往兩邊已然排出長龍，過關過卡的每一人，都會仔細的清點，這麼一番下來，時間過渡異常的緩慢。
“這些人怎麼這樣，都快一柱香時間了，還有這麼多人。”
“嘿嘿，還好我們早到，你看咱們身後，又來了多少人。”
對於此舉，歧月心中自有鄙意，但她一個弱質女流且無可奈何，況且，此行歧雲早已鐵定，如果現在因為這件事而退卻，這樣的賭氣也顯得太不理智。
“大哥，我這架車上就五擔糧食，三擔糟糠。”
“三兩四百文。”
“大哥能不能少點，我這全交了貨，也賺不到這個數啊。”
“別磨蹭，你這張老臉還想討乖，信不信我再加？”
“諾……大哥，下次能不能……”
“不能。”
誰會管你是生是熟，在他們的眼裏都是被宰的羔羊。換句話說，對這些人仁慈，就是對他們殘忍，這就是月牙寨的一慣行事之作風！
這跟來往送客，其實沒有什麼兩樣，唯一不同，月牙寨隻管進不管出罷了。
時間一晃，差不多將近兩柱香的時間，歧雲和歧月終於排到了隊伍的當頭，桌上記錄的小哥是一臉冷漠，抬頭瞄了他一眼，毫無半點羞涊道：“什麼貨，幾個人，幾匹馬，幾輛車。”